餘初陽見餘遂之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竟然一點都不講究衛生,還是忍不住情緒上頭了。
他不滿地拍了一下她的手,斥道,“你洗手了嗎?髒不髒?還有啊!你跟樓下的流浪貓玩兒過之後,有沒有記得去洗手?”
餘遂之很喜歡各種小動物,也總是領着小區裡的流浪貓回家裡吃飯。餘初陽倒是不排斥她有愛心,隻是很不喜歡她每次都不洗手就吃東西的習慣。
“我都要走了,我就跟貓咪說再見啊!”餘遂之嘟着嘴往餘初陽懷裡蹭,還很誇張地哆嗦着身子,顫抖着說:“爸爸,貓咪好冷啊!我就把你的羽絨服拿給它了。”
“!!!”餘初陽瞬間暴怒,他捏住餘遂之的下巴,咬牙切齒道,“你說什麼!”
“爸爸,疼。”餘遂之眼淚汪汪地拍着他的手。
副駕的江一飛趕緊轉過頭問,“小魚,你怎麼回事?不就是一件羽絨服嗎?再說了,你都已經回來了,咱們這裡沒有那麼冷,你不穿羽絨服也凍不死。”
“......”餘初陽見餘遂之白淨的小臉都被捏紅了,立即就放開了,他一字一句地說,“你爹,我很窮,你怎麼不把自己的羽絨服給小貓咪?你為什麼拿我的呢?”
餘遂之眨巴着眼睛說,小心翼翼地說,“要是把我的羽絨服給了貓咪,那我穿什麼?”
餘初陽覺得自己簡直要被氣笑了,但是又不能打孩子,他隻能别過臉不看這個氣人的玩意兒,但他還是要把心裡的不滿表達出來,要不然餘遂之還以為他很滿意她的決定呢。
他壓着心裡的氣惱問了句:“那你把我的衣服給貓咪,你爹我穿什麼?”
餘遂之見爸爸生氣了,趕緊湊過去撒嬌賣萌,“爸爸,小貓都快凍死了,好可憐的哦!”
“等你爹凍死了,你就可以做孤兒了。”餘初陽沒好氣地按着自家閨女的腦袋往一旁推了推,嫌棄地說。
餘遂之聽到這句話後,瞬間紅了眼睛,一把抱住了餘初陽的胳膊,哭着說:“爸爸,我不要你死,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啊!那我就是小流浪貓了,我會餓死的。”
“你要是流浪,也是個流浪孩兒,不是貓,懂不懂?”餘初陽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糾正她的說法。
呂行趕緊哄道,“吱吱,你别哭啊!你爹命硬着呢,他就是光着身子出去跑兩圈都不會凍死,你放心吧!”
江一飛也不滿地兇了他一句,“小魚,你怎麼跟個孩子計較呢?把咱家小公主都給吓哭了,你這樣很不利于兒童的健康成長,更不利于形成良好的親子依戀關系。”
餘初陽覺得外人都是被餘遂之可愛的形象給欺騙了,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小孩有多鬼精。他要是再不嚴格一些,家裡都要翻天了。
但是,他一轉頭就看到餘遂之大眼睛上正挂着一顆晶瑩的淚珠,鼻頭紅紅,嘴巴也撅得都能挂個油瓶了,這麼可憐兮兮的小模樣,使得他心裡的怒火也消得差不多了。
但他還是闆着臉說,“下次不許這樣了,知道不?”
“知道了,我爸爸最好了。”餘遂之嘟起嘴巴在餘初陽臉上親了一下,又摟着他的脖子蹭了蹭,跟個撒嬌的小貓崽子似的。
餘初陽故意不搭理她,扭頭看向窗外,“你就愛哄人,我才不想理你呢。”
餘遂之又嘟嘟囔囔地跟他講着話,跟個小話唠似的。
幾個人在小話唠吱吱的絮叨中來到一個裝修頗為複古的餐廳裡,餘初陽無奈地捏了下女兒的臉,“小屁孩,你說了一路了,渴不渴?”
餘遂之咽了下口水,手腳并用地往爸爸身上爬,“爸爸,我渴了。”
餘初陽又把剛才她沒有喝完的水遞過去,“喝完,你要是再剩下,我就不理你了,知道不?”
他覺得餘遂之之所以那麼話痨,就是因為小名叫“吱吱”,但凡換個名字,就不會這麼多話了吧!
他有時候都佩服自家閨女,她怎麼能那麼多話呢?隻要有人在,她就能一直說話。沒有人在的時候,她也能跟樓下的流浪貓說話。
他是真想做一個耐心的爸爸,但任誰整天面對這樣一個話痨,都配合不到哪裡去。
餘遂之喝完之後,還自豪地讨誇獎,“爸爸,我是不是很棒?”
餘初陽把保溫杯放回包裡,捏了捏她的小臉說,“是,我們家吱吱最厲害了。”
江一飛打開車門,對着餘遂之伸出胳膊,“來,寶貝兒,我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