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竟為被宋逸硯赤裸打量的目光看得心裡毛毛的,有些不耐煩地問,“你有事兒?飯,還吃不吃了?”
“當然吃了,我都快餓死了。”宋逸硯連連點頭,他就怕他說一句不吃,陳竟為轉身就又回集團工作去了。
畢竟,這樣的事情還真發生過。
他又轉頭跟陳竟為說,“我剛剛是在想你小時候長什麼樣,好像挺可愛的,是吧!”
董政嶼“嗯”了一聲,也盯着陳竟為看,“逸硯,你要是想知道竟為長什麼樣,去我家看呗!我家有好多咱們小時候的照片。”
“你現在就讓你家阿姨給我拍幾張,我很好奇。”宋逸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突然記住了那個小女孩的樣子。
“你們...今天又發什麼瘋呢?怎麼突然想看我小時候的照片?”陳竟為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幺蛾子,但也懶得搭理他們這亂七八糟的想法。
董政嶼覺得宋逸硯就是太敏感了,但還是給家裡阿姨發了消息。
陳竟為覺得這倆人很無聊,雙手插兜,微微擡着下巴,“包廂在哪兒?你們先在這裡聊會兒?我先去吃着?”
“吃,吃,現在就回包廂,菜都要做好了。”宋逸硯再看陳竟為,忽然又覺得不像了,剛才那小孩多可愛啊!哪像陳竟為,整天冷冰冰的一張臉,這麼的不讨喜。
董政嶼也伸手攬住陳竟為的肩膀,推着他往包廂走,催道:“走,去吃飯。”
陳竟為拉開他的胳膊,嫌棄極了,“别碰我,我自己會走路。”
董政嶼轉手摟住了宋逸硯,“小硯,他多讨厭啊!咱倆一起走。”
“你也别摟我,我也覺得你讨厭。”宋逸硯也拉開了他,表情是陳竟為的同款嫌棄。
他們三個人說說笑笑地往包間裡走,并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走後從另一邊的包廂裡走出來一個抱着小女孩的斯文青年。
餘初陽看着服務生送過來的蛋糕,又看了眼正吃得歡騰的小女孩,不由得煩躁地問,“餘遂之,你是不是又讨飯了!要不然,怎麼會有人給咱們送蛋糕?你這孩子,太讨厭了!”
他不止一次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每次他不願意給餘遂之買東西時,小孩就苦兮兮地看着他,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特别是她的眼淚說來就來。
這樣的苦肉計,導緻不少路人以為他們倆是陷入了什麼窘迫困境,也不止一次發善心地給他們買東西。餘初陽覺得他雖然比較摳門兒,但還不至于去讨飯啊!
最過分的一次是他們倆在商場裡玩兒時,餘遂之非要買一個限量版娃娃,餘初陽覺得他是傻了才會去買那個東西。
但餘遂之就站在玻璃窗前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淚,餘初陽看得心煩就威脅她:你要是不走,我就把你給賣了,你信不信?
結果不知道怎麼就招來了商場保安,非要說他買賣兒童。害得餘初陽費盡口舌跟幾個警察解釋他是餘遂之的親爹,小孩子哭得那麼凄慘不是因為拐賣,而是想要一個限量娃娃。
那次出警中的一個實習警察應該是一個富二代,因為那警察用可憐又同情的眼神看着餘遂之,随後又用埋怨的眼神看他,好似他讓孩子受了極大的委屈,最後實習警非要自己花錢買個娃娃送給餘遂之。
江一飛捂住臉說,“我好久都沒有那麼丢人過了,你們知道嗎?剛才那個服務生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後爹,我覺得他可能到現在還會想問,為什麼這麼可愛的一個孩子攤上一個我這麼摳門兒的爹。”
餘遂之坐在兒童座椅上,挖了一大少抹茶蛋糕塞進嘴裡,含糊着說,“一飛爸爸,是剛才那個叔叔送給我們的嗎?那個叔叔真好。”
“餘遂之,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無功不受祿嗎?陌生人的東西你怎麼敢收?”餘初陽一把把餘遂之從椅子裡薅出來,抱到懷裡就往外走,同時外加言語威脅:“你也不怕别人把你給賣了?”
餘遂之手裡還拿着勺子,嘴裡的蛋糕還沒咽下去,非常大膽地說:“我當然知道,但是一飛爸爸也在啊!我一個人時,我肯定不會要别人給的東西的。”
“是哪個叔叔給你的?你給人家道謝了嗎?”餘初陽走到包廂門口時,又回過頭說,“我去前台問問,一飛要不你去?順便把錢先付了?”
江一飛連連擺手,一臉驚恐道:“我不去,你去吧!我丢不起那人,我還是很愛面子的。”
“......”餘初陽心想難道他就不愛面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