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女倆簡直長得一模一樣,還需要懷疑什麼?”陳竟為眼神跟淬了冰似的,直到走廊裡已經看不到人影了,他才轉身回到包廂裡,陰森森地問:“所以,他是因為跟别人在一起了,所以才會跟我分手?一定是這樣。”
“為什麼這麼說?你有證據?”宋逸硯直到現在心裡還在打鼓,他可真的是随手就辦成了一個大事啊!
他随意在餐廳裡看了幾眼的一個小姑娘,竟然就是他兄弟的女兒嗎?
這簡直是随機開一個盲盒,就開出隐藏款的絕世好運氣了。
陳竟為氣憤地捶了一下桌子,聲音不知道大了多少個分貝,簡直是毫無形象地喊了出來:“他都有孩子了,難道不是一跟我分手就跟别人結婚了嗎?”
宋逸硯:“......”
董政嶼:“......”
兩人對視一眼,他們在彼此目光中都看到了同一句吐槽:難道就沒有其他的可能性了嗎?為什麼孩子就不能是你的呢?
陳竟為又面向宋逸硯,兇狠道:“你剛才說你碰見一個好看的小女孩,當時那個小女孩是跟誰在一起?是不是......”
他實在是不想說“餘初陽伴侶”這幾個字,宋逸硯認識餘初陽,如果當時是餘初陽抱着孩子的話,這倆人肯定直接跟他說了。那隻能證明剛才抱着小女孩的是餘初陽伴侶,他很想知道餘初陽因為什麼人而放棄了他。
那個人,真的比他更好嗎?
董政嶼滿臉震驚地問,“竟為,你的腦回路,好像跟我們不太一樣哈!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宋逸硯也不由得張大了嘴巴,有種拔劍四顧心茫然的無力感,他喃喃道:“是不太一樣啊,我都懷疑當年餘初陽是嫌你太傻才會不跟他在一起,幸好小姑娘看起來是個聰明孩子。要不然,餘初陽半夜睡醒可能還想罵人,怪自己眼光太差,沒給孩子選到好基因。”
董政嶼認同地點點頭,附和道:“小姑娘,看起來是挺機靈,嘴也甜。餘初陽夜半醒來,也會罵句負心漢,而不是缺心眼了。”
陳竟為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大口,但心裡還是堵得難受,他問桌上的兩個兄弟,“他...愛人,不,那孩子的媽,長得好看嗎?比我好看?比我有錢?”
陳竟為搖搖頭,覺得這兩種可能性不太大,畢竟當年就算他沒有掌權,比他有錢的人也不多。
于是又發散思維道:“還是有其他方面的優勢?難道就因為我是男的,不能生孩子?所以,他才跟我分手的?”
“......”宋逸硯跟董政嶼兩臉麻木地聽着這些不着邊際的話。
“他...難道是更喜歡女Beta?所以,才會跟我分手,而不是因為我不夠強大嗎?”陳竟為雙手抱頭,一臉痛苦地說。
當年因為他不夠成熟、強大而不要他的餘初陽讓他恨。他這幾年發瘋似的工作,很努力地争取在集團站穩了腳跟,也讓那個餘初陽口中混亂、複雜的家族對他服服帖帖,更是賺了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他很想讓餘初陽知道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毛頭小子了,可以把餘初陽保護、照顧得很好。他開始期望着若是再見到餘初陽時,他該是多麼的遊刃有餘。
但漫長的等待的日子讓他怨怼,他開始設想若是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遇見過餘初陽,他是不是就不會過得那麼艱澀又難熬了。
但是,他又很不甘心,他不想承認他輸了,輸給了時間,輸給了自己。所以,他會在每個睡不着的夜晚去回憶那段短暫的幸福生活。
那三個月就像是一味靈丹妙藥,供給他活下去的養分。
現在他拿到了更多的主動權,他也有了選擇的權利。本來他覺得一切都在朝着他想象中的方向發展,他有信心隻要餘初陽一出現,他就能給對方展現最好的自己。
就像是他對餘初陽的感情曆程,在這幾年逐漸變得複雜起來,先是由愛而生恨,慢慢地又從恨變成了怨,到現在他好不容易不怨恨餘初陽,而慢慢期盼着重逢了。
但,餘初陽卻又帶着孩子出現了。
他覺得就像是一盆冷水兜頭砸了下來,讓他心裡無限的期望都變成了冰冷的絕望。
“可是,我剛才是見一個挺好看的男人抱着小女孩的,那小女孩還叫人家爸爸。”宋逸硯直接說,“可不是女的啊!”
“難道,他找了個Omega?”陳竟為若有所思地說,“原來他喜歡O啊!他就喜歡愛撒嬌的對象,我不會撒嬌之後,他就不要我了。也是,O能生孩子,又會撒嬌,怪不得不喜歡我呢。”
董政嶼見陳竟為這麼确定,他都有點懷疑自己的想法了,他轉頭問,“逸硯,那人是Omega?我怎麼沒聞到那人信息素的味道呢?而且,哪有一米八多的O啊!”
“你怎麼也添亂?那人就是個Beta,我很确定。”宋逸硯見自己兄弟難受得都快哭了,很認真地問了句:“陳竟為,你真不覺得那個孩子跟你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