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商譽因為忙别的工作,每天除了準時接送陸遇時去影視基地上課就沒有再陪課了。而陸遇時每天回到酒店後夏遊遠都會過來找他聊天,有時是飯點,有時是臨睡前。這樣甯靜的生活持續了幾天,很快就到了正式拍攝的日子。
因為是陸遇時第一次拍難度系數高的打戲,商譽特意留了三天來陪陸遇時,每天都随車帶着藥箱,生怕陸遇時磕着碰着。
今天拍的這場是江渺第一次出卧底任務時,在卧龍幫與其他幫派的打鬥中不幸受傷的戲,也就是腹部左邊留下刀疤的原因。
陸遇時跟着隋翰熱過了身,又跟着群演一起聽了聽注意事項,準備開拍。
傍晚,夕陽透過雲層照得大地通紅,過于安靜的廢棄鋼鐵廠外彌漫着暴風雨前的氣氛。
江渺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外面套了件花襯衫,跟一夥痞裡痞氣的卧龍幫成員們站在一塊還是顯得過于清秀了。一個搖鏡頭給到他臉上,因為第一次出任務而感到緊張的表情掩蓋着他擔心自己打得不夠賣力而被同夥識别出身份的糾結。以前在警校時格鬥是常有的訓練,但他不想傷到對手性命。
“喂,你們緊張嗎?”站在隔壁的是一位已經入幫幾年的中年大哥。
“緊張啊。”站在江渺另一側的是一位年紀看着比江渺還小的年輕人。
“有點。”江渺答。
“記得給家裡人發條短信,”中年大哥善意提醒,“然後才能豁出去。”
“嗯嗯!”年輕人馬上掏出手機開始編輯短信。
江渺跟着摸了摸口袋,剛想拿出來,猶豫了一下還是空手抽出。
“你不發嗎?”中年大哥問他。
“我沒有家裡人。”就連唯一記挂的人也已經失去了聯系。
中年大哥拍了拍江渺的肩。
“如果你能活着出來,我給你當哥,怎麼樣?”中年大哥遞過去一條煙。
“好。”江渺把那條煙收進了襯衫口袋裡。
對方的人到齊了,雙方沒有太多的話直接開打,這和江渺想象中的不一樣。中年大哥率先沖在江渺和年輕人前面跟一個混混扭打在一起,江渺握緊了手裡的棒球棍,沖上去幫忙。但很快他就被另一個混混盯上了,對方手裡同樣拿着長鐵棍沖上來。江渺用了警校學到的技巧防住了攻擊,順勢一腳踹過去,把人踹倒在路邊。對方毫不示弱,爬起來後撿起鐵棍繼續沖江渺砸來。江渺身後同時被另一個人鎖喉奪走了棒球棍。
江渺一個肘擊加過肩摔解決了身後的人,因為來不及拿工具隻能用手擋下了鐵棍。手掌骨裂的聲音隻有江渺自己能聽見,緊接着一個飛踢,混混終于松開了長棍。江渺的右手暫時握不住長棍,長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四周都是打罵聲,但這聲鐵器撞擊地面的聲音卻意外的清晰,仿佛逼迫着江渺清醒。
混混衣兜裡藏了把軍刀,爬起來後就往江渺身上比劃。江渺握緊拳頭抵擋,還是占了下風,被對方劃傷了腹部,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背心。江渺用左手捂住止血,接着用帶血的手指擦過下嘴唇。
“媽的。”他忍不住說了句髒話,忍痛沖上去一個旋踢踢掉了混混手裡的刀,混混仍舊不放棄地将他撲倒在地,企圖掐死江渺。他迅速撿起刀,求生的本能教他如何最快擊倒對方,他握着軍刀往對方脖頸側面劃,鮮血迅速流出,他推開了倒在他身上的人,氣喘籲籲地坐起來。
整場打鬥到這裡快要結束了,四周倒了一片,對面的人要麼逃了,要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中年大哥和年輕人一起受了點輕傷,走過來扶受傷較重的江渺。
“沒想到你打架這麼不要命。”中年大哥調侃道。
“哥,我殺人了……”江渺看着倒在他左側的人。
“别怕,以後哥罩着你。”中年大哥被那聲“哥”觸動了,脫下自己的襯衫外套紮在江渺的腰上給他止血。
年輕人看到江渺受了重傷,在一旁抹淚。
“哭什麼,我還活着。”江渺對年輕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