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因為前兩天許霧的請假，沈白邀請了許霧來他的出租屋裡開小竈，單獨補上這次期中考試數學試卷講解的進度。

“這道題不難吧？”沈白一邊用紅筆筆尖點在許霧的試卷上，一邊等待着許霧的回答。

“……”許霧沉默着，其實他根本沒聽懂，或者說是因為他自己走神了。

“沒關系，我們再講一遍。”沈白親切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紅筆，改握住許霧的右手，兩個人共用一支自動鉛筆在幾何圖上畫着輔助線。

“你看像這樣先做一條輔助線……”

兩人的距離瞬間被拉近，沈白站起身半彎着腰幾乎是貼在許霧的右耳邊在講題。

許霧的臉霎時變紅了，他感到有一股熱流沖上自己的腦子，也使自己的心髒跳得更快了。他的眼睛緊緊盯着試卷上的數字，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轉頭去看沈白，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做出破格的事情。

突然窗外一道閃電落下，緊接着是一聲悶雷，許霧被吓得身體縮了一下。

“别怕，老師去關窗哈。”沈白直起身走到窗邊去關窗拉窗簾。

得救了。許霧緩了一口氣。

“來，我們繼續。”沈白繼續坐下後拉了拉椅子。

門口又傳來一陣開鎖聲，然後是急切的敲門聲。

“你先消化一下，我出去看看。”

“好。”

沈白走出房間時特意帶上了門。

“誰啊？”

門開後是大門撞擊牆面的巨大聲響。

許霧無心看題，耳朵注意着門外的動靜。

“夏莉，你怎麼……”

沈白話還沒說完，一記清脆的耳光打在沈白左臉上。

“好啊你，趁我不在你還敢換鎖了？說！是哪個狐狸精撺掇的！”

“沒有，真的沒有，是我把鑰匙弄丢了，我以為你……”

“你以為什麼？你以為我不會再回來？在沒拿回我的東西前你做夢！”

夏莉沖到卧室門口想要開門，沈白趕緊擋在了門前。

“幹嘛？你還真就找到新歡了？”夏莉冷笑道。

“裡面是我的學生，請你放尊重點。”沈白神情嚴肅說道。

“好，我最後信你一回。這周之内，把我要的準備好，我們才算兩清。”夏莉用手指點着沈白的眼鏡架，像是在警告。随後轉身出門，再次把門摔出聲響。

沈白站在原地看着被關上的門，緊緊攥着拳頭，眼睛紅了一圈。

過了幾分鐘，冷靜下來的沈白再次進卧室，進來前還特意敲了敲門。

許霧想當作什麼都沒聽見，趴在桌子上裝作一不小心睡着的樣子。沈白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許霧眯着眼坐起身來。

這拙劣的演技把沈白逗樂了，他輕笑出了聲，許霧聽到後耳朵也變紅了。

“咳咳，休息夠了的話我們就繼續講題吧。”沈白繼續坐在剛才的座位上。

“嗯。”許霧點了點頭，揉了揉眼睛後才發現沈白泛紅的左臉暴露了他完全不是沒事的樣子。

“老師你的臉……”許霧不小心脫口而出，馬上意識到不對，趕緊找補，“我什麼也沒聽到！”

“沒事，老師就是挨了個巴掌，這下也算是跟你……”“同病相憐”這四個字還沒說出口，沈白的左臉就感到一陣冰涼，是許霧随手抓起了桌面上未開封的可樂罐貼了上去。

“用這個，可以舒服點。”這都是許霧的經驗之談了。

“好，謝謝你。”沈白震驚之餘接了過來，覆在了許霧握着可樂罐的手上，許霧條件反射般地迅速抽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