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跟我道歉?你又沒做錯事。”
“我來得太晚了。”林柔揪緊江曦澄的衣擺,語氣十分愧疚:“真的太晚了。”
江曦澄拍了拍她的背,“不晚,一點都不晚。”
至少你來了。
陳叔年輕時服過役在部隊中待過,身形很是壯碩高大,眼神淩厲給人的壓迫感可謂十足。
那兩個男人看見對面來了這麼一位不速之客,想扔下棍子就跑路。
但他們轉身時,就跟圍在巷子出口處的警察打了個照面。
“不許動!”兩名警察迅速用手铐把兩人的手給拷上。
另外一名則向陳叔确認情況。
那名瘦小的男人在被帶上手铐時,眼神惡狠狠的盯着江曦澄,仿佛想要把她活剝拆骨一般。
江曦澄沒有絲毫要畏懼的意思,隻是懶得搭理他,而林柔也站在她面前隔絕開男人的視線。
“我會幫你的,姐姐不要怕他們!”
這堅定的語氣像是即将要掉落懸崖時一根搭救她的樹枝,讓她能夠短暫的松口氣。
“林柔。”
“我在這兒呢。”
紅藍光束映照着她平靜的面龐,與其說是靜,倒不如說正在崩潰的邊緣徘徊時被人拉了一把,無法确認這是真還是假的一臉茫然。
“姐姐什麼都可以跟我說。我在的。”
“你會信我嗎?”不知何時,眼前的小女生竟有種讓她可以依靠的感覺。
林柔肯定地點頭,誠懇道:“信,無論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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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來到警察局,江曦澄被帶去做口供,林柔和陳叔則在外等候。
“小姐,這兩個人我剛剛派人去調查了。兩人是兄弟,矮的那個是哥哥李千;高的那個是弟弟李文泰。這兩人曾有過偷盜前科,除此之外還慣于潛在黑暗的巷口,把路過的人拖進監控盲區進行猥亵。不過根據查到的消息,有幾位受害人曾來警察局報過案,但最後的結果都不盡人意。
“因為弟弟有精神病是嗎?”林柔已經知道了答案。
“沒錯。”陳叔繼續道:“他們就是用這個理由為自己開脫。哥哥雖然智力健全,但他會把責任全都推到弟弟身上,利用有精神病史的弟弟加上沒有監控等實質證據,以此來逃脫制裁。”
林柔站在窗邊,重重地歎了口氣,面顯陰霾之色。
“有煙嗎?陳叔。”
陳叔意外地看着她:“您不是很早就戒了?”
林柔淡淡道:“突然就想了,給我一支吧。”
陳叔沒有多問,從口袋裡掏出煙盒,并用火機幫她點上火。
林柔吐出第一口煙霧,苦澀的煙味在味蕾上打轉。
媽的,難抽死了。
“一定還有别的方法讓那兩人定罪的。另外,還得麻煩陳叔再去幫我查個叫張柿林的人。”
“我應該做的。為何突然要查此人?”
“曦澄剛剛跟我說了,張柿林住在她對門,是一個男高中生。之前偷窺過她,還對她做出過騷擾行為。”她手指向審訊室,“他倆一人在她回家必經路埋伏她,一人大概是從公交站就開始尾随她。明顯不是随機而是蓄意的。”
她回想了下江曦澄用極其平淡的語氣說出的話,繼續道:“肯定是有人和他們說過曦澄的回家路線,而張柿林又有過犯事記錄。所以,他的嫌疑很大。”
陳叔了然:“好,我會讓人去查張柿林的行蹤還有和誰見過面。”
“嗯,辛苦了。”
“你是說他們背後還有主謀?”警察問。
“嗯。”江曦澄道:“我懷疑的那個人叫張柿林,17歲男,在蘇城本地上學。我之前受到過他的騷擾,我來報過案的,你們這兒應該還有記錄。”
對面的警察吩咐在旁的同伴去核查,又回過頭看着眼前的江曦澄。
實在是想不到她這小身闆竟能爆發出将一名成年男子的肋骨踹折的力量,遇到被雙人夾擊的困境也絲毫不懼,錄口供時也極其冷靜。
他從警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
“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這兩人明顯是有意為之。如果說他們很早就跟蹤過我,可我又在外地上學,不常回家,那麼這個理由就說不通,再說了,他們何必要等到今晚才行動。知道我家在哪以及我回家的路線和時間,我能想到的人隻有住在我對門的張柿林。”
“不但冷靜,邏輯思路也挺清晰。”警察忍不住在心底暗發贊歎。
“如果,我的猜想被驗證的話……”她在這裡頓了一下,轉而用更堅定的語氣來說:“還望您能夠一切都從嚴處理,絕不能因為他是未成年就可以忽略他的所作所為。”
“當然。”先不說那張柿林是怎麼回事,但那兩兄弟的事兒早就想解決了。隻不過一直都礙于那個精神病老弟,外加上頭也不怎麼重視,這才讓他們潇灑了這麼一段時間。
與此同時另一名警察進來敲門進來道:“黃隊,有關于李氏兩兄弟的新消息,還有——”他看向江曦澄:“還有江小姐提到的張柿林。“
“你是說找到證據了?”黃隊直接拍桌站起。
那名小警察被他這麼一站給吓了下,應當是入職不久剛從警校出來的,因為他的眼神很清澈,整個人的氣場完全和這裡的老警察不一樣。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過來,肯定地道:“是的!剛收到的舉報,是關于李氏兄弟私底下開賭場,還有他們跟張柿林見面的監控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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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做了。”
“嗯,辛苦。”林柔挂斷電話,把還沒燃盡的煙給碾滅。
剛想去廁所整理一下,被一個穿着校服的男生走來時撞了下肩膀。
那男生“啧”了一聲:“沒長眼睛?”
他身後的警察呵斥他道:“張柿林你不要瞎挑事啊!這裡可是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