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儀說:“這是你媽給你請的護身玉,她親自去百禅院供了兩個月,讓你日夜戴在身上。”
“你來之前還特意去見過我媽了?”我敏銳地抓住其中隐藏的信息。
明儀沒有理會我這句話,轉而言其它:“阿姨說你和我……哥去東南亞的那次旅行很不祥,讓你好好注意些……”
半年前我和明承新婚,按照計劃我們本打算去熱帶沿海地區度蜜月,但是臨行前不久,明承忽然改變了注意非要去東南亞的一個小國,他在我這裡大多都由着我的性子,很少堅持要做什麼,我不想掃他的興,于是答應了他。
此行并沒有我想象中的艱難,那個小國雖小,但是不至于很落後,該有的東西還是有的,隻是它的宗教色彩過重,民衆信奉種種靈異神怪,奇異的祭祀性舞蹈在街道上随處可見,氛圍中帶着難以言說的詭谲色彩。
特别是和明承一起拜一尊神像時,我真實見識到這個地方的詭異。
那神像竟然是雙面的,正面像普通神像一樣,鎏金溢彩剛眉善目,反面卻是深黑色的軀幹,面帶獠牙,兩個身份氣質截然不同的軀幹硬是融在一起,我跪下去時簡直後背發毛。
但是明承很感興趣,甚至還單獨和神侍聊了一下午,我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但是他最後買了一個黑金人偶回來。
和可怕的神像不一樣,這人偶雖然是黑色,但是雕工精緻,帶着濃重的異域文化色彩,并且似乎很有些年代,人偶的頭頂鑲嵌百年前在兩百年前就已經絕迹的東珠,背上刻着古文字,整體在光下是五彩斑斓的黑,化不開的濃重油墨。
我誇贊了明承的眼光,然後逼迫明承把它放在櫃子裡不準拿出來。
明儀提到這件事我才忽然想起了它。
人在不順遂的時候總會喜歡去找一些玄學的原因,我覺得我這兩天反常地犯病總找明承事沒準和這小黑人脫不了關系。
實在有點晦氣。
告别了明儀之後我打算把這小黑人解決了。
有些搞笑的是,異國他鄉賣明承這東西的神侍是個國人老頭,我們買走它時,老頭還攔着我添加了手機号,“常聯系啊,小先生。”
現在老頭的聯系方式還在我的通訊錄躺着。
畢竟是從神侍那裡請來的東西,處理它的時候我還是特意問了一下老神侍該怎麼做。
其實這種一看就是坑錢的買賣我沒想過會有售後,但是意外的是這電話居然真的打通了。
老神侍聽了我的話後,沙啞沉重的嗓子沉吟了一會兒對我說:“你按照我說的做,首先把它安置在地下……”
地下?什麼叫地下?
挖個坑埋了的話是不是不太好??
思來想去,我選擇了把它放在地下室的櫃子裡,我真的太厚道了。
關上櫃子之後,我按照老神侍再三囑托地對它雙手合十念了三遍:“請您不要來我家了。”
雖然麻煩,但是我還是把該做的都照做了。
做完這些之後我回到家中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然後把我媽給我請的護身玉戴在了脖子上。
這是一個顔色奶白的和田貔貅吊墜,小貔貅嬌憨可愛,眼睛圓溜溜的炯炯有神,一看就是我媽按照我的審美選的。
玉質也很好,玉面光滑油潤,觸手生溫。
我愛不釋手地把玩了一會兒,發現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不僅出去玩了還得到了禮物,而且又是不用工作的一天,我心情愉悅,決定今天親自下廚。
一直忙活到五點十分我做好了晚餐,打電話叫了個燭台和白玫瑰,準備燭光晚餐的道具。
五點二十五,我點上了燭台上的香薰蠟燭,為了增添氛圍感,我提前準備好了音樂,想要滿足明承餐後跳舞的願望。
五點三十,我坐在桌前,明承沒有回家。
五點四十,明承沒有回家。
天黑了,明承沒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