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一樓二樓所有的房間都鎖了起來,室内電梯的電閘也關掉了。
這些舉動的目的是為了讓他不知道我躲在哪個房間,當然這些操作也有可能都是沒有意義的,但是仍然給吓瘋了的我一點自我安慰。
或許他還沒有那麼強大,也需要像人類一樣用眼睛去觀察。
樓下隐約傳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一扇接着一扇,他打開一扇房門似乎隻需要幾秒鐘,我的門鎖對他來說形同虛設。
我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察覺到我躲在三樓的閣樓,正瑟瑟發抖地躺在木闆門上聽着底下的動靜。
一扇接着一扇房門的打開,如同我生命的倒計時,我知道這堅持不了多久,我拼命的長按手機的關機鍵,把手機關機再重開。
我的手機在黑暗中亮起,又暗下去,仍然是沒有任何信号,甚至緊急呼叫都做不到。
我仿佛被圍困在深山裡的羔羊,漆黑的夜晚,周遭危機起伏,野獸正盯着我垂涎三尺。
“溫明承……”
十幾歲的時候就跟我說要陪我一輩子,結婚的時候對我說要與我相伴終生,跟我說什麼死亡也不能将我們分開,結果轉頭就騙我去度假蜜月,現在把我一個人抛棄在這種境地。
真有你的。
我看錯你了。
但是怎麼辦,我還愛你,我還希望你回來救我。
我真賤。
恐懼無助和被愛人蒙騙的悲痛将我淹沒,這簡直像是一個噩夢,如果能醒就好了。
我希望醒來後發現這是一個安靜的夜晚,我的愛人躺在我的身邊,第二天他如常去上班,我在家中畫畫,這隻是我睡到半夜一個離奇的噩夢。
但是樓下拾級而上的腳步聲,告訴我這都是真的,男士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闆上的聲音在夜晚格外清晰。
這款皮鞋是我親自挑選的,以前它的聲音被稱為男性優雅迷人的象征。
而現在仿佛索命的喪鐘。
他的聲音從樓下傳上來,沒有任何削弱,清晰地傳入三樓的我的耳中:“二樓了哦阿臻。”
我捂着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二樓的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更加清楚,我幾乎能夠聽出他是怎樣将門把手擰碎的。
聽着他的腳步聲,我知道他隻是在門口站了一下就走去下一個房間,搜查的速度非常快。
腳步聲越來越近。
“一天沒有吃東西了,是不是很餓了?”
“乖乖出來吧,我給你準備你想吃的東西。”
說話間,他又擰碎了幾扇房門,一邊居然還能溫聲勸我。
“吃完東西之後,我幫你洗個澡,然後抱着你安心睡一覺,第二天太陽照樣升起一切就像往常一樣,不是嗎?”
“這樣躲着不肯見我,我很傷心,我真的會生氣的。”
他走到了三樓底下。
就在我躺着的這扇木門底下。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偷偷的爬起來,一點一點的向後挪,視線直直的盯着那扇門,心跳劇烈幾乎讓我呼吸困難。
而就在這時,一點月光忽然溫柔地從身後落到了我的手臂上。
我怔愣了一下,向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