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沒有喊停。
揉得池縱手都有點酸了。
*
【偷摸幹啥呢,憑什麼不給我看,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承認,或許你們是有點權勢,但那又怎樣!很了不起嗎?!我可是觀衆大姥爺沖了vip的。。給我開門!】
【謝钰京嗚嗚,池縱五大三粗的。。會不會被欺負,我好擔心】
【明明是好心寫信調解關系,不會真的被誤會了吧,不要啊】
【放心不可能,,你們沒看到池縱的眼神?亮得都快把謝钰京射穿了。。】
【為什麼這屆嘉賓都這麼有禮貌?能不能有個上去扒門偷聽的】
【黑皮哥我命令你爆沖】
【那是你的室友啊,又不是池縱的,還傻愣着幹什麼呢!!】
【聽不到看不到又怎樣,發生了什麼你們都不會自己想嗎?這十分鐘都夠超話産出一百篇糧了,分享鍊接→[池魚超話/《隐秘之地》:一牆之隔的嘉賓在觀望,觀衆的視線虛幻地視奸,但他們卻大膽到完全不怕被發現…]】
【???】
【是不是太快了!!】
【有什麼快不快的。】
一扇玻璃門分割開兩個世界。
池縱背肌寬闊,把謝钰京的影子遮擋得完完全全,誰都看不出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但不知道為什麼,其他嘉賓都沒有走。
隻是這樣坐在客廳裡,保持凝沉安靜的怪異氛圍。
時鐘的指針咔哒咔哒地走着,秦峥的視線平靜地從窗外挪回來。
他一聲不吭地起身,把謝钰京随手扔掉的信從地上拾起,放在茶幾上;再從中找到自己寫的那一封,拿在手裡,準備上樓。
“——你居然還要收回來。”
傅檀話音沒有起伏,但說出來的話卻帶着一股諷刺意味。
秦峥腳步一頓,轉頭和傅檀對視一秒。
視線交錯,他察覺到傅檀眼中的試探。
他低沉的嗓音帶着沙啞,言簡意赅地回答,“小孩子脾氣。”
也許哪天謝钰京非要看,又要他把這封信找出來。
秦峥習慣周全地處理一切。蟄伏、觀察,以及善後。
在他看來,一個性格惡劣又沒有定性的人有這麼做的概率。
秦峥拿着信往樓上走,路過露台的時候,腳步穩定,目光沒有偏移。
他離開後,傅檀的視線也落到那疊散落的信件上。
那裡有他親手寫下的文字。被封住,沒有人打開。
這種感受很陌生,從未被人忽視的傅檀感到難以界定,隻能皺着眉毛試圖摒棄這樣無意義的情緒。
但緊跟着,他注意到沈文疆走上前,拾起自己的那封信。
他鏡片下的眼睛眯起,注視着信封,指腹摩挲。
在傅檀的印象中,沈文疆是一個沉穩正直、謙遜而寬容的紳士。
他雖然年輕,但輩分很高,很少生氣。哪怕珍藏的古董被人碰碎,也隻會像對方打碎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瓷器一樣,和氣地讓對方先離開,自己會打掃。
現在,沈文疆顯然也不會因為這點事情生氣。
他隻是一動不動地注視着信封,鏡片蒙着一點很薄的白光。鉛灰色的眼睛深沉,眯起。
像萌生了一點……好奇。
這捉摸不定的情緒太淡,視線有着很理智的冷淡,也許隻是在分析。傅檀還沒能完全看清,就見他的“未婚夫”也上前。
“……”
傅檀沒有多餘表情,隻是挑高眉梢。
他是不可能這麼做的。
他冷冷想。
他看着茶幾。
現在,隻有他和池縱的信被遺棄在那裡。
但很明顯,池縱也遲早會回頭把信拿走,隻将他留在這裡。
傅檀眼神冷漠,無動于衷,卻又感到一陣古怪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