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司徒淵。
師長信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但是控制不住……
“大公子!是你嗎?”千纖師大喊。
師長信擡了頭,擦了擦淚迹:“星神大人。”
“師父知道那人是二公子,隻是……”司徒淵道。
“所以大公子是含淚殺的二公子了?”千纖師道:“那我可得提防一下七哥了。”
“那我可就是心甘情願了。”千雨尋瞪了他。
師銀澈吓得愣在那,過晌才緩過神兒來,走上前。
衆人看着他。
“二哥……”師銀澈跪下,嚎啕大哭:“二哥!!”
師長信不語。
“好了,好了,三公子,人死不可複生。”千纖師輕咳,摸了摸師銀澈的頭,說:“本神知曉三公子心情,隻是在這還是不要亂了心境……隻好把二公子埋在這了。”
“不可,星神大人。”師長信一聽,回:“不可,二弟要先回師尊門。”
“本神自然明白你的意思。隻是這不是一個好地方,這可是骨沙層,後面還不知道有什麼等着我們,帶着一具死屍,很是麻煩。不如埋在這,帶上二公子的物品離去,不也是一樣。”千纖師道。
師長信沉思,又看了看師沫刖……他咬了牙:“也好,就按星神大人說的做。”說着,取了師沫刖的佩劍,拿了他的一些飾品,看着他的臉,師長信猶豫了……
師銀澈抽泣着。
“三弟,找個陰暗的位置,别哭了,快去。”
師銀澈才動了身。
師長信閉上眼,有些許傷感。
道不一上前來,慰道:“大公子不必這番,神有凋落,人有生死,看好當下吧!”
師長信點了頭:“謝神使關心。”
千纖師輕輕一笑,道不一沖着千纖師作揖。
是啊,神都會被遺忘,人又怎麼不會逝去呢……不論病死、老死還是什麼,都是人的命啊……
處理好了師沫刖,他們又開始往深處走。
鬼已經越來越少,直到一隻也看不見。
“嘻嘻哈哈哈……”
“啊……三公子,你聽見了嗎?”明淺瑜一吓。
師銀澈不語,看着四周。
衆人都停了步子,聽着這笑聲的來源。
下一秒,隻覺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就像是翻山倒海一般,師長信睜開眼時,已經被綁了起來。
這像是個山洞,中間有一口大圓鍋,正燒着火。師長信環顧四周,除了神仙,都在這兒。
聽到腳步聲,師長信擡頭看去。
那是個矮小的鬼,像個孩子一樣,那鬼臉上滿是傷疤,不,不是,那傷疤還在蠕動,仔細一看,是滿臉的蟲子。
他是鬼王嗎?
見師長信看着他,那蟲子慢慢進了他的衣領,是個秀氣的孩童。
“你們幾個不怕死的,闖進我爹的地盤。”那鬼開了口,原來是鬼王的兒子。
“回殿下,還是先不要這麼說吧。”
孩童原是‘鬼煞回’,鬼王‘鬼煞心’的兒子。那叫他的人走了進來。
“低徊叔叔。”
道不一原是低着頭,不去看這鬼王的兒子,聽到這個名字,猛的擡了頭。見‘低徊’也在看着他。
“好久不見了,郝神。”
那便是郝低徊。郝低徊笑了:“好久不見,星神使。”他不像是個鬼,一滴鬼氣都沒有,他又說:“但已經不是郝神了,還是不要這麼稱呼了。”
“如你所願,我馬上就要死在你手下了。”
郝神——郝低徊,是最閑散的神仙,在神界無一人看得起他,唯有道不一與他交好,到鬼界已有千年久。
話罷,又進了幾個鬼來。
司徒淵突然直起身子,發起抖來。
“怎麼了?”師長信問他。
他搖頭:“不知道……隻是有些……害怕……”
正前方的兩個鬼打量着司徒淵。
其中一個說:“還真有點像。”
另一個則笑了笑。
這兩個鬼都戴了面具,看不出是誰。
“喲。”郝低徊這才看向了司徒淵,笑:“真把我吓到了。”
“換嗎?”那其中一鬼又說。
另一個搖了搖頭:“換了我可就來殺你了。”
那鬼拍拍手:“你選的對。”
道不一看了看司徒淵,若有所思,看向了那兩個鬼:“你們也是官吧,你們兩個我認識,一個姓江,一個姓黎,是鬼王封的雙王。”
“對,你認識我們?”那姓黎的道。
“我自然認識,我還很熟悉另一位。”
姓黎的看了眼旁邊那位,說:“早聽聞天上神仙的使者都是博學多才,果真如此啊。你們生前有什麼交情嗎?”
“黎琉,别問了。”姓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