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長信顫抖着手,一箭放下,卻沒中。千纖師動法拆了這亭子,司徒淵險些被壓住。
“你!”江伴雪朝師長信身後拔了一把箭,拉起弓來:“師長信你這個廢物。”司徒淵正要跑進樹林,江伴雪可是百發百中。
千纖師伸出一隻手去施法,凍住了躺着的屍體。
“早下手不就是。”江伴雪一扔弓,白了師長信一眼。
師長信傻了眼了。
千纖師帶着江伴雪,朝另一邊走去。
三個男人,站在這許久。
“我想,我大概能下去看看。”齊司柳卻開口了,他行動也很快,竟然真的念法了。
“哎,你可小心點。”江伴沉提醒他。
齊司柳一手觸地,下一秒不見了蹤影。果然是到了那邊。
“堂……兄……”齊姿見齊司柳,竟然笑了出來,伸出一隻手:“你來救我。”齊司柳先是見不遠處,那帶路人已毒性大發,躺在地上。
齊司柳蹲下來,并沒有去扶齊姿。
“真可惜啊。”
“堂……兄?”齊姿這才不笑了。
“齊姿,咱們這是最後一面了,下輩子,如果有,你可别這麼單純了。”
“你說……什麼……”
“我會求神仙,不讓你消逝,你還得,謝謝我。”齊司柳站起身,揮揮手示意拜拜。
“堂兄……你……啊,别,我什麼都,不說,救救我。”齊姿這才反應過來,流出淚來。
齊司柳又上前來,蹲下去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說:“我不信。”下一秒,他便又出現在江伴沉二人身旁。
“你就說這幾句?”江伴沉道。
“啊?你們聽得見?”齊司柳不好意思地說:“那可真是丢人了。”江伴沉切了一聲,與齊司柳轉身離開。見師長信還在發呆,便招呼師長信也跟上。
“發什麼呆,你要下去‘殉情’?等事成了……時間多着呢。”江伴沉說着,轉身便走。
“這時候,江郡主應該下鬼城了吧?”齊司柳笑着。
“但願不隻是聽着輕巧。”江伴沉走了幾步,歎了氣。
“哈哈哈,你看,平日裡罵來罵去,不還是擔心的。”齊司柳拉着師長信笑。
師長信問:“那星神大人呢?”
——
他可沒下鬼界,而是幫了忙就被叫回去了。是他察覺到有神仙跟着他,親自問的,沒曾想居然是天神王的手下。
千纖師心裡倒不是慌張,而是不解。
天神王殿下,若是閑時,總會在一座高塔中,那是全神界最高的地方,他坐在窗前,望着外頭。
柳風走近:“天神王殿下,星神大人求見。”
千無浔轉過半邊臉來,面無表情。
“天神王殿下?”柳風以為是千無浔沒聽清。
“叫他進來。”千無浔道,轉過頭去。
“是,天神王殿下。”
這種時候,千纖師定是不敢擅自闖進來的。待柳風叫了他,才走近。
“天神王殿下。”千纖師禮道。
千無浔未回。
千纖師也不語。
過晌,千無浔才說:“你坐下吧。”
千纖師左右看了看,才坐在一側,仍是不語。
這是尊卑,千纖師要等着千無浔問才是,若是不問,則是千無浔不想聽,待一會趕他走。
可過會兒,千無浔笑了。
“為何不言語?”千無浔轉過頭,笑着。
“天神王殿下未問,不敢多言。”千纖師道。
千無浔像是這才反應過來,恍然大悟一般别過頭:“哦,原來是這樣。不過,我不是你的大哥嗎?師兒?難道是火神大人下了什麼命令嗎?”
千纖師搖頭:“并沒有,隻是如今大哥是天神王,弟弟不敢放肆了。”
“我是天神王,不是天神王,都是師兒的大哥,你于我不用這麼拘束。”千無浔又說:“若是有什麼事,為難了。也不要忘記,和哥哥們說。”
千纖師想了想,說:“大哥。”
千無浔聽着。
“你為何派人監視我?”
千無浔似乎并不是想聽這句,他沒回。
“大哥,我近日做的事,你定是猜錯了。是王朝和師尊門的人,請我做的,不過倒沒什麼,也沒人受難。”千纖師站起身來,一臉嚴肅。
千無浔聽不進去,這不是他想聽的,隻是擺擺手:“隻是看看你在做什麼,若是這件事,你還是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