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中,單有一絲紫色光芒,少年正坐在那。而這片黑暗不過是假象,在黑暗的上方,至高無上的神王正在凝視着他。
神王的眼中滿是想快快破解疑難,那水晶球也散着焦慮。
少年面無神情,像是空洞一般,這正是千纖師。
千無浔心中急躁,渾身散發着似火的光,無人敢靠近,許久,千無浔一手拍桌,怒道:“真是瘋了!”
“殿下息怒。”
而面無神情的千纖師,卻突然看向了這片黑暗中的天,轉為了笑容。
千無浔咬牙切齒地:“把星神帶出來。”
“是,殿下。”
不久,千纖師便到了他面前。
千無浔手扶太陽穴,驅散其他人,道:“四弟,跪下。”
應聲跪下。
“你......”千無浔正要訓道,卻見千纖師神情變為迷茫,而在千無浔看向他時,那眼神就像被提醒一般,微笑起來。
“大哥,你就放了我吧,我下次不會惹是生非了。”千纖師跪着向前,這要是小時候,千纖師還敢拽住千無浔的手來撒嬌,他現在卻不敢了,隻能哀求着一般地笑着。
千無浔是不會責罰千纖師,但其他人就不好說了。自己的親弟弟如今哀求自己,定是心軟的,隻是太蹊跷。他扶千纖師起來,說:“你還叫我一聲大哥,那你就知道我不會害你。”
“當然了,大哥怎麼會害我呢。”
“你有什麼苦衷,都可以和我說。”千無浔觀察着他的變化。而他沒有變化,一副聽不懂的模樣。千無浔繼續說:“無論是誰。”千纖師搖搖頭,千無浔也不打算刨根問底一般:“也罷了,我們一同去西方拜拜母親。”
一同去西方拜拜母親。這件事的概率是萬分之一,上下幾千年,千無浔從未做過的事。
“啊,對了。”千無浔喚着:“送青。”
舟送青便走近,道:“殿下。”
“請月神到。”
“是。”
千纖師見此事為真,更有些犯愁。西方神界是消逝的神仙居住的地方,千纖師從未去過。這千無浔自做了神王,總覺有故意和自己作對,可他既然是神王,肯定不能驚動。
未過多久,千雨尋已到。
“大哥,你找我。”千雨尋禮道,轉頭又看見千纖師,一股嫌棄之意:“千纖師?你活着回來了?”
“那二哥覺得呢?”千纖師眯着眼笑着。
“惡心。”千雨尋并不想搭理他。
千無浔哈哈大笑,緩解道:“來,二弟四弟。”他起身,一手牽着一個弟弟,一下秒,便到了另一個地方。
“到這做什麼?”千雨尋疑惑。
“啊?隻有我沒來過嗎?”千纖師左右瞧瞧。
這片地就和北方的神界一模一樣,不過多的是密密麻麻的神廟,一片接着一片,不浪費一塊地。
千雨尋白了他一眼,說:“等你死了就可以來了。”
說到母親,她本是神界的木神,千年前誕下最後一個孩子自主消逝了。于是三位将她供奉于西神界的最中央,金碧輝煌的神殿中。
如若她不消逝,想必千雨回并不會被送往北神界千年。
三位到了木神殿内,閃閃發光的神像映入眼簾。
千纖師倒有些不自在,他确實沒有踏入過這地方,大概是他與木神母親沒什麼交流吧。離他遠遠的千雨尋則跪了下來,嘴裡嘟囔着什麼,當時,年幼的他想必更被照顧吧。
“到這裡了,我便把話說清楚些吧。”千無浔這時轉過身,背對着神像,他的光芒遠遠超于了木神像。
千纖師皺眉,略有些擔憂一般,單手緊緊握着衣角。
而千雨尋則很不解,緩緩起身。
“三弟既然已經離去了,我們于人間相似,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千無浔語重心長地。
“那大哥都說了,我也說‘清楚’吧!”千雨尋鄙夷地看向千纖師:“雨回去北神界,是你的意見吧?”
千纖師像是松了口氣,又略緊繃,笑着:“二哥太冤枉了吧,我才多大?”
“你才多大?我們可是神仙,少裝了,别以為我不知道!”千雨尋似乎有怒氣,他道:“你敢對着母親發誓嗎?要不是大哥護着你,我早掐死你了!”
千纖師笑容霎時消逝,他反問着:“三哥到北神界,你什麼時候去見過他?還是說他回來的時候,你沒給他使臉色嗎?”
“千纖師!看來就是你的意見!”千雨尋咬牙切齒地指着千纖師,說道:“你身為神仙,毫無神界尊嚴。我看,母親也是被你害死的!”
千無浔本不想二人争吵:“我們都是親兄弟,我叫你們來,不是吵架的。”
千雨尋輕輕一哼:“大哥倒是重情重義,也不知道别人是怎麼想。”
“我相信四弟是有苦衷的。”千無浔似乎話裡有話。
這下千纖師便更是緊繃。
“他有苦衷?”而千雨尋則還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