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捕快,兩人一組把人按住。
錢、趙二人懵在原地,感受到被扭住的肩膀傳來的痛感,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錢金岱哎呦哎呦地叫喊,谄媚道,“幾位官爺,誤會了,我是福滿居的老闆錢金岱啊,你們抓我幹什麼呀?”
捕快不回答,隻做好自己的本分。
錢金岱是個會察言觀色的,自然立刻看出,他們授命于金逸飛,遂轉向他求饒。
“金公子,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可是良民,除夕夜還給縣令大人做家宴呢,還是您親自找的我,您忘了嗎?”
金逸飛俊朗的面容不帶往日的笑意,冷冷瞥了他一眼,
“錢老闆有什麼話,還是親自到縣令大人面前說吧。全都帶走!”
錢金岱面露慌色,似是想明白了什麼,回頭看了一眼俞菀。
此時金逸飛拿出牢房的鑰匙打開門,做出請的姿勢,
“俞娘子,這幾天受苦了。”
俞菀笑容淺淺,對他微微施禮:
“多謝金公子。”
可算出來了,住了幾天牢房,真的很無聊,想到食肆少賺了很多銀子,就很心痛。
她一邊走,一邊默默看着捕快們綁着的錢、趙二人,心中感觸頗多。
都說不管時代如何變化,都少不了人吃人的現象,無非是形式不同罷了。來到古代這段日子,總算徹底見識到了。
她親眼見過殺人場面,差點被狼群吞入腹中,還有這些需要大費周章才能揪出來的陰謀詭計。
她更清楚,沒什麼人可以完全相信,也别指望别人會無條件相信她。
當日她若直接将猜測全盤托出,恐怕祝大人等人不會相信,畢竟沒有人證,沒有物證,也沒有口供。
所以她隻能想到這個辦法,說服祝大人給她一個機會,給了她幾天時間證明自己的推斷。
祝大人之所以選擇答應,也是因為他暫時沒有别的方法,隻能試試看。
如今,終于要真相大白,總算松口氣。
内堂。
祝大人雙眼烏青,盡顯疲态,女兒中毒多日,仍昏迷不醒,實在擔憂,可是如今求醫問藥的告示貼了幾天,來看過的大夫不少,卻沒有人可以醫治。
夫人情緒不穩定,時不時還要鬧一場,各種事情攪亂他的思緒,已經好幾天沒睡個好覺了。
如今見衆人前來自己,特别是看到了俞菀,他眼神這才有了光亮。
俞菀給他一個眼神,暗示他先穩住。
祝大人隻好闆着臉,沉聲問道:“何事啊?”
錢金岱噗通一聲跪地,“祝大人,草民冤枉!”
他身邊的趙神醫也跟着跪下,“大人,草民趙谷也冤枉。”
祝大人冷着臉問:“到底怎麼了?”
錢金岱剛要開始準備長篇陳述,就被俞菀一聲打斷。
“慢着!”
錢金岱咬牙切齒地瞪着她,“臭丫頭,你想幹什麼?好歹毒的女子,竟敢算計我!看我以後不收拾你!”
俞菀沖他甜甜一笑,“那要看你還有沒有以後。”
錢金岱愣住,“你、你說什麼?你敢!你無憑無據誣陷我,你就是找死!”
啪!
祝大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安靜!你們兩個嘀嘀咕咕說些什麼?到底怎麼回事?俞娘子,你剛才想說什麼?”
俞菀跪下,“大人,民女請求升堂公審。”
祝大人瞳孔微縮,“你說什麼?升堂?”
俞菀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她這兩個月以來,除了在食肆賺錢,也打聽了本縣的一些風土人情,各種八卦。
她知道這位祝大人到了這裡,坐上了縣令之位到現在,還沒有正式升堂過,因為他平日裡處理的都是家長裡短的小事,私下勸一勸,矛盾就解決了。
至于人命案子,大多是意外或自我了斷,也是很快結案,不需要升堂斷案,他大概已經不習慣升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