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绾将實驗數據錄完,換掉實驗服出來,上了虞舜英的車。發現他唇角受了點傷,“你的臉怎麼了?你被人打了?”
“對。”
“誰打你?”
“我爺爺。”
虞舜英替她系上安全帶,湊得近了,她看清他唇角的血塊,愣了一愣。
“不安慰我?”
“你不是說小時候經常被打麼?”禾绾盯着他的傷口,眼睛眨一眨,虞舜英“嘶”了一聲,突然吻過來。
“你果然不心疼我。”虞舜英将手指插進她頭發裡松了松,固定發型用的發钗被他拔出來一扔,光亮黑發一瀉而下,蓋住她整個肩背。
“绾绾,你疼疼我。”他的唇舌滾燙,堵得禾绾不知所措,飄飄于然。下班的點,過路人都往車窗裡看,禾绾渾身發抖,虞舜英将車窗升起,禾绾一下子被按倒了。
“别……别……”雖然路人看不到車裡,但一想到會有人從車旁經過,也許會聽到聲音,她就捂着臉哭。
“我還沒幹什麼呢,绾绾。”虞舜英松開手,啟動車子,一腳油門回到赫魯納的地下車庫。然後迫不及待地與她做.愛。禾绾雙手雙腳沒有着落,蹭到他肩背上棍棒交加的傷痕,覺得愈發滾燙。
“疼嗎?虞舜英。”她咬着唇,終于問了,盡管她已經被他磋磨得不成樣子。
“你現在應該擔心你自己。”他居然惡劣地笑了,用領帶綁了她雙手壓過頭頂。他天生反骨,這點傷根本傷不倒他,反倒有借口拿禾绾來發洩。
禾绾摸着車内的真皮座椅閉上眼睛,感受到虞舜英激烈的動作,她忽而含着他的耳垂。虞舜英騰出手來捏住她的下颌,眼裡要燒出火,“绾绾,今天這麼心疼我?”
“嗯。”禾绾低了頭,融進他懷裡。
他将她汗濕的發絲佛到耳後,心軟得不像樣,“绾绾,我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我會好好疼你。别人說的話,不要聽,不要信,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嗯……”禾绾臉色潮紅,雙眼渙散。她可能聽清了,也可能沒聽清。
今天虞舜英和江蘋華對峙,警告她不準再動禾绾,他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火,虞父都管不住他。還是虞老爺子出面,命令他不準将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回家。
他氣得第一次和老爺子頂嘴。禾绾才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他那天帶她回家,虞老爺子沒時間見她。如果他見過禾绾,絕不會這麼說。
他虞舜英看中的人,絕不會錯。
禾绾後來才覺得腿酸,她這段時間太悶了。正好宋晚聲今天有個通宵派對,問虞舜英要不要來。他答應過去,還将禾绾帶上,想讓她放松放松。
這是宋晚聲名下的一家酒吧,裡面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他摟着禾绾進去,一群人哄聲圍上來,發出戲谑的笑聲。
“喲兒——虞少,這臉上怎麼挂了彩了?”
“我們家小绾咬的。”虞瞬英接過某人遞來的酒水,手掌滑到禾绾的後腰一推,引得禾绾一顫,像個鹌鹑似的垂着腦袋,臉紅一陣粉一陣的。她剛剛是咬了他,可又不是咬的這裡。
“喲。”又一片哄笑聲,禾绾已經厭倦了熱鬧,她随虞舜英坐到主位,沉默地吃着一些零食果盤。期間有人給她遞酒,都被虞舜英攔了:“她不喝酒。”
說這句話時,他貼着禾绾的耳根,用手掌揉着她的後腰。還記得她出門時紅着臉說腰酸,他說給她揉揉,她又不要。包廂裡溫度極高,禾绾的臉一直是紅的。
後來江榄月也到場,她一看見禾绾就轉開視線。上次她撞破他們的好事,趁夜讓小艇送她上岸,回家後在她姐江橄月面前大哭特哭。江橄月被她哭得煩了,問她什麼原因。她又支支吾吾說不出口。一直憋到今天,才肯出來透透氣,結果又看見禾绾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禾绾自然不知道那天門外的人是江榄月,她今夜十分疲憊,傍晚被虞舜英折騰得沒什麼胃口,晚飯隻吃了一點點。現在夜深了,她就一直坐在虞舜英身邊吃零食水果。後來,虞舜英被宋晚聲叫去打台球,一群人都圍着他們倆看,這邊便空了下來。
江榄月身邊湊着幾位圈内好姐妹,她們突然跟禾绾搭話,“别光吃啊,這又不是飯館子,到這來沒聽你開口說過一句話,一起聊聊天啊?”
禾绾不說話,嘴裡一直在咀嚼,她是真有點累了。“聊什麼?”
“聊聊你和虞舜英怎麼認識的?他的脾氣是不是很古怪?你怎麼應付得了他?”看得出來,她們想八卦這個問題很久了。
“嗯,花店裡認識的,他脾氣還好,也沒那麼差。”禾绾一直這樣簡短,惹得人不快。
“花店裡?”
“嗯,我之前在花店裡賣花。”禾绾點點頭,依舊在吃,她隻覺得挺餓的,自從住進赫魯納後,她很少有這種饑餓感。
人群裡傳來“嗤”的一聲諷笑,“原來是個賣花的。”
“是啊,那個時候江小姐還來買我的花。”她随口提了一句,江榄月一直不做聲,陡然被她提到,覺得有點惡心。
“你那個時候看着和現在完全不一樣,那個時候看着單純樸素多了,現在随便打扮一下雖然也很驚豔,但還是以前更可愛。”江榄月話裡有話。
禾绾知道她的意思,默默吃着東西,不再說話了。後來她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