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虞舜英這樣的臭脾氣,就得禾绾這樣有毒的女人來治。你不懂,這叫情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什麼狗屁情趣?!你看把孩子逼得,急眼了都。。。】
兩人在群裡放肆聊笑,各種鬥圖,全不顧群裡還有第三人——虞舜英。
虞舜英正要回赫魯納,司機在前面開車,他坐在車後座,盯着手機屏幕内不斷上升的聊天信息,陰着臉發了句:【你們倆給我等着。】然後将手機一扔,看向窗外後逝的路植,靜靜出神。
禾绾的生日?
他陡然想起,他确實不知道禾绾的生日是哪一天?就連姜蘋華那天甩給他的資料上,都沒有她出生日期的準确記載,隻知道她今年大概十九歲,應該馬上就要二十了。
赫魯納的大門打開,車影緩緩駛過筆直的柏油路,路邊被鏟除的白色夾竹桃現已換成火紅、淺紫、明黃的杜鵑。另一輛車早已停在赫魯納門前,他猜到姜蘋華來了。
果然,她坐在一樓沙發上喝茶,依舊正派得體,傭人不發一言,虞舜英直接無視她上樓。
她卻說:“過來,我有事和你說。”
虞舜英耐着性子坐到她對面,她将茶盞一放,開口就是:“多少天沒回家看你爺爺了?還要他老人家過來找你嗎?”
“不敢。”虞舜英抿一口茶,眼尾上翹,是淡淡的不羁,“他老人家戰友一堆,那還顧得上我去看不看他?隻有你姜女士和那位虞大人隔三差五來找我的茬。怎麼?最近沒有事情做?老想着來管你兒子?在我頭上耀武揚威?”
“你就是這麼和長輩說話的?”
“我一直這麼說話,最近心情不好,不想回家,您回吧。”
“就因為那個禾绾?都多久了?幾個月過去了,你再找個合适的女朋友很難嗎?”
虞舜英停住腳步,總覺得姜蘋華在挖苦他找不到對象?他擰着眉,一副不爽的樣子,“您要沒事還是回老宅吧,别上我這來,這不歡迎你。”
姜蘋華歎口氣。顯得他更悲哀了,他受不了這種氛圍,陡然轉身問:“所以您今天上我這到底幹嘛來了?”
姜蘋華總算繞到正事了,她從皮包裡拿出一疊照片,擺到虞舜英面前。
“你第一次談戀愛,我們就插手,也是我們不好。但那個女孩不行,這些都是些家世很好的女孩子,性格也好,你看看哪個合适,我讓你小姨介紹你們認識。”
“當然,你的脾氣也要收收,人家姑娘也是家裡嬌生慣養着長大的,沒人受得了你那臭脾氣。”
虞舜英噎住,嗓子眼像哽着塊硬砂紙,不上不下,想開口說話卻磨得生疼。
他粗略掃過眼前的照片,裡面居然還有江榄月,他真的氣笑了,“您是覺得我虞舜英沒女人要是嗎?這麼上趕着?”
姜蘋華捏起茶杯,眼睛心虛地看往門外的松青,又轉回來看他。“我是覺得你還年輕,多談談戀愛也好,隻不過别找些亂七八糟的女孩。”
虞舜英聽到這,覺得沒必要再聽,站起來,“夠了,你們沒過她那樣的日子,沒資格評價她。”
“正是因為你們和她過的是完全不同的生活,才更不能和那樣的女孩混在一起。為了點蠅頭小利就能背叛所有的女人,她這輩子愛錢是注定的事。”
“你别再想了,看看這些照片,這些女孩子,論家世樣貌哪點比那個禾绾差?你怎麼就那麼死心眼?”
“我願意行嗎?隻要我還沒破産,隻要我還養得起她,她愛錢也好,愛權也好,愛什麼都好!我都認了!”他臉色猙獰,額角青筋爆出,雙手攥拳,顫抖着揮在樓梯下的一樽古董花架上。
架上花瓶四分五裂,一支古董青玉盞也砸在地面,碎成齑粉。
“虞瞬英!”姜蘋華吓得尖叫,慌忙喊人來包紮他流血的傷口。
一片紛亂的腳步聲中,原先花瓶裡的一束香水百合踩成爛泥,黏在地毯上成為一團褐色污漬。他盯着腳邊,慘白的波斯地毯上幾點墨綠色花葉和暗紅血點,喊了聲,“媽。”
姜蘋華又驚又愣,他們母子這麼多年,虞舜英叫她“媽”的次數屈指可數,更别提用這麼有氣無力、崩潰又誠懇的語氣了。
“您不用拿錢去誘惑禾绾,也不用威脅她,跟她說什麼狗屁權勢。你以為你兒子是什麼香饽饽嗎?您也用不着操心,她根本看不上我,在她心裡,我虞舜英永遠排在最後頭!你滿意了嗎?你滿意了嗎?!”
傭人正往他的手上纏紗布,被他吓得後縮,他冷眼旁觀,頭痛欲裂,甩開紗布沖上樓。
姜蘋華愣在原地,對着赫魯納的一地狼藉,打了個電話給向南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