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加利點點頭望着這個自從出院後乖了太多的小雄子,尤加利不想去探究導緻他變化的原因,但是隻要他還是尤裡斯一天,自己就還是為他撐腰的雌父。
“怎麼了?我的小蟲崽。阿爾德裡安欺負你了嗎?”
也許隻有自己的雌父才會問出在如今這個社會偏愛雄蟲的情況下,是不是有蟲子欺負了他的崽子,哪怕他明知道自己的蟲崽是一隻驕縱到無惡不作的壞孩子。
“不是..不是..”阿爾德裡安欺負自己了嗎?尤裡斯倒沒感覺到,哪怕是他最後生氣的那一腳也隻是輕輕的,仿佛推動一般。
尤裡斯知道阿爾德裡安有一腳就能将雄蟲送上西天見蟲神的功力,自然在對比下他知道阿爾德裡安并沒有傷害他的意思。
與其說阿爾德裡安欺負了自己,尤裡斯想着耳朵不由的變得通紅,他擡手搓了搓試圖壓下這股不知源頭的羞澀。
倒不如說他是惱羞成怒的憤憤。
“我想取下他的抑制環,他一直戴着傷口反複撕裂好不了。”
尤加利垂下眼眸,擡起手摸了面前自己這隻蟲崽的頭發,真的變了。
“抑制環抑制了雌蟲百分之九十九的自愈力和能力,是雄蟲保護協會常用的手段試圖借助傷口的撕裂潰爛叫雌蟲認錯。取下它,以阿爾德裡安A級的等級他很快就會愈合,你就再也控制不了他,這樣也要取下來嗎?”
尤裡斯嘟囔一聲:不取也控制不了他呀,這狗脾氣的雌蟲要扔自己就扔自己,一點反應時間都不給。
“嗯。”尤裡斯又怕尤加利感覺不到自己的決心一般,又快速點頭加以自己一定要取下的決心。
“隻是我說要取下抑制環的時候,阿爾德裡安..”尤裡斯帶了一點不易察覺的羞澀,隻是那通紅的耳朵暴露了他的想法:“阿爾德裡安說要和他成婚。”
尤加利捏着拳頭拍向掌心,像是突然想起了一樣說到:“是的,當時阿爾德上将向蟲帝求情将阿爾德裡安指婚給你,但是他的雌待手續還沒完成,而抑制環隻有雄主才能取下。如果你要取下抑制環的話,是要先同阿爾德裡安取完成手續,然後在抑制環裡錄入你的信息素就行了。不過雌待手續阿爾德裡安一個人去就行,你簽個知情書就行。”
尤裡斯點點頭,在尤加利的話語中绯紅的羞澀順着他的白皙的脖頸爬上了臉頰,滿腦子都是他要成婚了,和這隻臭脾氣的硬梆梆的雌蟲。
雖然之前尤裡斯一直知道阿爾德裡安是他沒過門的未婚蟲,但是在這個事實來臨的這刻還是有股害羞悄無聲息的占領了他的心髒。
“知道了,雌父。雌父晚安。”
尤加利看見自己蟲崽這副模樣就知道他的思緒飄遠沒有再想和自己聊下去的模樣,于是尤加利也跟着點點頭,輕聲哄道:“晚安,我的蟲崽。”就像尤裡斯還沒有一次分化那般,輕聲哄着他将他雄父的暴怒和表兄的不仁擋在外面不叫他察覺,輕聲同他道了千千萬萬遍晚安。
尤裡斯知曉蟲族的雌待和雌君的區别,更知道一隻雄蟲會有十幾隻乃至幾十隻雌待。但是在尤裡斯這個不完全的蟲族看來,雌待和雌君并沒有分别。這隻壞脾氣的雌蟲會是他的雌蟲,是與他共度一生的雌蟲,而他的一生也隻會有這一隻雌蟲。
尤裡斯拿起終端在上面定下明早8點的鬧鐘,這是婚姻所最早開門的時間。
尤裡斯翻來覆去睡不着,這隻壞脾氣的雌蟲的模樣時不時在腦子竄出來騷擾一下他,攪的他腦子一灘渾水連帶着身後的尾勾也不聽話的翹起亂動。
尤裡斯一會兒按住這條不聽話的尾勾,一會兒想起這隻雌蟲,他身材修長又充滿原始的野性,就連生氣時燃氣的紅眸也無法減少他的俊美。那股桀骜不馴旺盛燃燒的生命力更讓這隻蟲充滿迷蟲的魅力。
阿爾德裡安的樣子時刻在尤裡斯腦子浮現,他用被子蓋住頭低聲的嘟噜了一句:真拿這隻蟲子沒辦法。半晌,尤裡斯又低吼一句啊啊的坐起來,渾身寫滿了坐立不安四個字。
反正睡不着,尤裡斯幹脆起身找起了明天該穿的衣服,尤裡斯挑起一件西裝在鏡子面前來回比劃:這件太亮了,那件又暗了,這件不夠正式,那件又太過死闆。
那根不聽話的尾勾倒在尤裡斯試西裝的時候顯得格外聽話沒有搗亂。
來回折騰了一個多星時,尤裡斯倒在床上雙手蓋着面,暗暗想到:我才沒有因為要和他成婚而睡不着。
與此同時,同樣睡不着的阿爾德裡安低頭沉默的摸着自己的膝彎,那被雄蟲額頭抵住的地方留下了鮮紅的灼傷。
他們幾乎同時憤憤道:這該死的雌蟲|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