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德裡安偏頭從觀察窗中果然發現尤裡斯興緻勃勃的樣子,他像是一隻抓住敵人把柄的貓,就連無意識敲動方向杠的手都變得輕快起來。
于是尤裡斯聽見一句帶着點得意的:“不給”
尤裡斯瞧着阿爾德裡安的反應不由得有些好笑,逗弄之心更重。他笑道:“真的不給?”
阿爾德裡安的下巴擡高倨傲中帶着點惡劣,幹脆沒有回話隻是炫技般将飛行器開得更快了些。
尤裡斯也不再強求心底卻慢慢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情,也許隻是想挽留這雙鮮活的雙眼而做出的結婚的決定并沒有錯。
尤裡斯在阿爾德裡安平穩的飛行器操作技術下,懶洋洋的扭了一下脖子在飛行器中小幅度的伸展了四肢,等身體傳來舒适的伸展感後,他居然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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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尤裡斯閣下你讓我陪你來婚姻所,自己卻睡了過去未免太過失禮了吧。”
尤裡斯醒來的時候阿爾德裡安就像一隻翹着二郎腿的貓伸着爪子,不滿的吐槽着他的失禮。尤裡斯還帶着沒睡醒的迷糊,就連眼睛中都像蒙上了一層彌散開的薄霧。
他聲音裡還帶着困倦,愣愣的瞧了一會兒阿爾德裡安才回到:“到了嗎?”
阿爾德裡安哼了一句:“早到了,閣下再睡一會兒烏龜都該會飛了、北林的食蟲花都改吃素了,艾爾維斯家的小蟲崽都能上陣殺敵了。别問我艾爾維斯家小蟲崽是誰?我上個月剛參加完他的出殼典禮。”
尤裡斯被阿爾德裡安這氣沖沖的拿話一堵卻笑彎了眉眼:“久等了,我的少将。”于是就要起身下去,卻被阿爾德裡安不悅的拉住領口:“喂,你就這樣出去?”
尤裡斯順着阿爾德裡安的視線低頭打量起自己的衣冠,許是睡的太熟了領帶松了一寸。
尤裡斯低頭輕笑,借着玻璃的反光調整了一下領帶。阿爾德裡安皺着眉像大發慈悲的用手勾出被西裝領口壓住的領帶微微調整後吐槽道:“你打這麼複雜的結幹嘛。”
尤裡斯想到父親當初教導自己的時候曾說道越是複雜的結所應對的場合就越重要,而父親這生就隻同母親結婚時打過這個結。
尤裡斯當初身體不好,今日睡去不知道明日是否還能醒來于是在學這個領結時偷了懶,沒想到到了這裡卻能用上。
尤裡斯笑而未答,他無意識用手摩挲領結,将眼底壓不住的笑意浮出水面。
“今天天氣很好呀,少将”
湛藍的天空下是冰冷高大鋼鐵所著就的建築物帶着賽博朋克的科技感,粉紅粉紅的鋼鐵建築成了這片地區最亮眼的存在。
“蟲屎,無論多少次路過這裡我認為婚姻所這個顔色醜絕蟲寰,就算是蟲神來了也不會改變我的說辭。”
尤裡斯扯了扯阿爾德裡安的袖口笑得溫柔:“它就算再醜,少将我們也得進去了。”
“真是奇了怪了,尤裡斯閣下你今天一直在笑什麼。說吧,你是不是想剝奪我去軍部的權力。”阿爾德裡安靠在飛行器上,修長的雙腿顯得更加筆直,獨屬于第五軍的黑金軍裝穿在他的身上顯得肅殺不可攀折。
阿爾德裡安腳下不動大有尤裡斯不給他個交代就在婚姻所門前紮根發芽的架勢。
尤裡斯微不可察的笑道:“阿爾德裡安,或許我隻是單純的高興。”
阿爾德裡安掀了掀眼皮,赤紅的眼眸微微眯起,上下打量着這隻雄蟲彷佛要透過他白皙的面孔望進他的心髒中去,好仔細翻來覆去的查看他的目的。半晌他才喜怒難辨的擡腳越過尤裡斯大步往婚姻所走去。
尤裡斯望着面前這隻雌蟲挺拔的背影,笑着搖搖頭跟上這隻臭脾氣的阿爾德裡安。
他想:父親母親,今天我成婚了和一隻脾氣不算太好的雌蟲,但是他又着實貌美。我想将來我一定會很喜歡他,更會攜手同他共度一切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