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之蒼,這裡被譽為北境之蒼,雖然沒有北林那些充滿危險的野生植物,但是也不能深入,我們就在邊緣逛逛吧。如果你喜歡的話,以後我可以向軍部申請開發這裡,等裡面的危險被清掃後,我們再來。”
尤裡斯摘下一朵還帶着露水的小花别在阿爾德裡安的發間,瞧着這隻雌蟲一點點紅起來的臉頰笑着說:“和我想的沒錯,這花很襯你。”
阿爾德裡安将這朵小花摘下帶着一絲不好意思的抱怨:“閣下,我倒是瞧着更襯你。”
尤裡斯拉着阿爾德裡安的袖口玩笑般的打趣道:“那你給我戴上吧。”像是調侃般挑眉:“我絕不摘下。”
阿爾德裡安在草叢裡精挑細選半晌,才挑出朵開的正好的不偏不倚的别進尤裡斯的鬓角。
襯得尤裡斯蟲比鮮花豔。
尤裡斯逗弄道:“你手上不是有一朵現成的嘛。”
阿爾德裡安将握在手心的小白花藏了藏又妥帖的放進軍服口袋中,以身體力行的方式告訴尤裡斯不給你這朵。
尤裡斯看着阿爾德裡安身體僵硬以一種提防自己要像他索要回小白花的一般的不情不願的伸出空空蕩蕩的手,再刻意的補充一句:“不見了。”
彷佛剛剛當着自己面藏好小花的蟲不是他一樣。
尤裡斯的心怦怦跳,好像心髒要炸一般,又像是這隻蟲縮小在自己的心裡猛地撞了一下。
尤裡斯看着這隻雌蟲剛剛還一副戰無不勝的模樣,現在收到花癡癡楞楞的樣子讓他的手都開始發顫,一股難以言說的亢奮和幸福感跟不要錢似的一窩蜂湧上了他的心尖。
尤裡斯一改往常那副沒有骨頭般的慵懶直勾勾的盯着阿爾德裡安正色道:“阿爾德裡安,有沒有蟲說過你很可愛。”
阿爾德裡安雙臂交叉在胸前,揚起下巴得意洋洋的說道:“抱歉閣下,隻有蟲說過我傲慢。”
尤裡斯一把拉着阿爾德裡安躺下,沒有收斂的力道帶着這隻沒有防備的雌蟲重重倒在尤裡斯身上,他們一同滾進了草叢中,陷入這片濃密的綠地裡。
阿爾德裡安在尤裡斯身上撐起身軀帶着幾分擔憂的責備:“尤裡斯伊文,剛剛我砸壞你了怎麼辦。”
尤裡斯沒理會阿爾德裡安的責怪,擡手将阿爾德裡安的頭按進懷裡,不緊不慢的用手梳理着他的長發滿足的說道:“怎麼會。”
阿爾德裡安的氣息充盈着尤裡斯的鼻尖,許是剛剛的風留情沒有吹散阿爾德裡安身上尤裡斯信息素的味道,那股雨後山間青松味夾雜着阿爾德裡安自身的氣味讓尤裡斯軟了心尖。
尤裡斯低頭将自己埋入阿爾德裡安的發梢中忘卻了時間的流逝,如果此刻時間就此停滞尤裡斯也會感恩上蒼,感恩蟲神,賜給他了這隻可愛的雌蟲。
阿爾德裡安安靜了沒兩分鐘就開始紅着臉掙紮起來。
尤裡斯将一隻手搭在阿爾德裡安的腰帶上,一隻手繞着阿爾德裡安的發絲打着圈把玩:“别鬧,讓我抱抱。”
懶洋洋的語調卻成功的制止了阿爾德裡安的掙紮。
尤裡斯感覺到阿爾德裡安試探性卸力将自己的身心放在他身上,彷佛品味空氣一般深呼吸一口誇贊道:“真乖。”
聽見尤裡斯帶着滿足的誇贊後阿爾德裡安刷了一下坐起身來,喉結一上一下由于太過心急導緻動作都變得笨拙,一不小心扯開了尤裡斯一顆紐扣。
阿爾德裡安視線飄忽不定,回避着尤裡斯探究的眼神,來回揉搓着後脖頸半晌支支吾吾吐出了一句:“呃...你瞎說什麼。”
尤裡斯像是之前那般順毛哄着:“我說我真乖。”
尤裡斯看見阿爾德裡安起身太急帶動自己手指中纏繞的發絲被繃斷,那縷紅發像是月老跨越時間、空間為他們纏繞上的紅繩。
“下次要起來,提前給我講,頭發都被繃斷了,頭皮痛不痛。”尤裡斯跟着直起身輕輕揉着阿爾德裡安的頭。
阿爾德裡安被星際異獸撕開血肉隻能躺在治療倉的時候不感覺痛,被雄父關在禁閉室時鞭打的時候不感覺痛,被雄蟲保護協會破開翅翼的時候不感覺痛。
但在尤裡斯關切的眼神下被扯斷頭發的痛彷佛帶着過往歲月的舊傷一同翻湧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