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德裡安的手捏的咔咔作響,他深呼一口氣,咬牙切齒道:“尤裡斯閣下,你再說一遍,這醜東西是我?”
尤裡斯瞧見阿爾德裡安上挑的眉眼,在他直勾勾的注視下仿佛看見某種陰冷的爬行東西,那雙攝蟲心魄的紅眸盛着怒火倒讓這雙眼睛瞧上去更加鮮活,更加迷蟲。
尤裡斯笑盈盈将阿爾德裡安球抱在懷裡,有一下沒一下摸着它光秃秃的腦殼,半晌舉起來對着它的棉花大腦門脆生生的親了一口。
“多像你呀。”尤裡斯修長的手指放在阿爾德裡安球下彎癟嘴的嘴唇上:“這個氣鼓鼓的樣子就更像了。”
阿爾德裡安撇了撇嘴,毫不留情的吐槽道:“這個球甚至沒有頭發,我有。”
一頭濃密而鮮豔的紅色長發像是燃燒着的火焰般綻放在阿爾德裡安頭頂,這個一向自傲的少将像是被尤裡斯順着星網傳染了幾分難得的稚氣,他用手将那頭宛如被太陽注入明亮熱情的頭發撥到前胸。
阿爾德裡安的長發并不是如同尤裡斯一般披散在肩頭延申到背部,而是被高高束起宛如一叢熊熊燃燒的烈火。
那麼明亮,那麼張揚。
尤裡斯嘴角噙着笑,默默将自己掀在阿爾德裡安球腦門後的紅色發片放了下來,正要舉起來再逗逗阿爾德裡安時,就見這隻雌蟲默默戴上了自己的軍帽悄無聲色的掩飾起自己那頭耀眼的紅發。
勢必要将自己同這個球區分開來。
尤裡斯手欠拿起阿爾德裡安球定制的配套小黑金軍裝,默默的跟着阿爾德裡安動作将那頂小小軍帽扣在阿爾德裡安球的頭上,甚至還遮住了它那雙看上去不太聰明的豆豆眼。
阿爾德裡安将音調壓的很低,透過終端傳過來的是他惱怒的羞澀聲,帶着一絲憤怒的氣音,尤裡斯覺得很好聽。
“尤裡斯.伊文!”
尤裡斯失笑:“哎,我在。”
阿爾德裡安像是惱羞成怒一般一字一頓強調:“我不是它。”
尤裡斯莞然,熟練的輕哄着這隻容易生氣的雌蟲:“不是不是。”
“那你把它放下。”
尤裡斯盤腿坐在床上環抱着阿爾德裡安球,此刻帶着疑問的微微偏頭,輕聲低喃道:“嗯?”
黑色絲綢做成的睡衣有着極好的垂感,随着偏頭的動作松了兩顆扣子的領口下滑,露出白皙精緻的鎖骨,如黑玉似光潔柔順的長發落在肩窩,強烈的對比造成的視覺反差奇妙的壓下去了阿爾德裡安勃發的氣憤。
半晌,他才冷哼一句:“你不許抱着它。”
尤裡斯借着阿爾德裡安球的遮擋悄然又将領口的扣子再松了松,面上乖巧的望着阿爾德裡安:“好吧。”
尤裡斯将阿爾德裡安球輕放在枕頭旁邊,随着動作,領口的浮動開合更加明顯,偷偷松開的扣子終于完成了它的使命,一下崩開。
一副好光景。
阿爾德裡安緊張的話都快要說不清楚,半晌隻擠出一句:“你你..你還是把它抱上吧。”
尤裡斯忍不住笑出了聲,沖着阿爾德裡安眨了眨眼,碧綠的眼睛裡像是藏了一春的蜜一般,随着笑容更顯得說不出的溫柔纏綿,能把某些蟲迷的找不到北。
阿爾德裡安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聲大過一聲。
在尤裡斯那雙如湖水般溫柔的目光注視下,阿爾德裡安微微側過目光,躲避尤裡斯的注視,他能感覺到嘴唇的幹燥,彷佛喉嚨也被堵住了一般,隻有一上一下不停吞咽的喉結能微微透露出阿爾德裡安此刻的不平靜。
沖破喉嚨的話語,阿爾德裡安以為本應該是擲地有聲,充滿力量的聲音,怎麼從自己口中吐出的語調低柔到近乎幼貓的呼噜:“閣下,把衣服穿好,小心...冷。”
甚至有一些不連貫。
尤裡斯樂得見阿爾德裡安的情緒因自己而動,更喜歡看他那帶有侵略的目光上下輕顫。
尤裡斯故意放慢動作,修長而纖細的手指此刻卻顯得有些笨拙,似乎是在阿爾德裡安的注視下帶上了一些緊張,叫尤裡斯的手指微微發顫。
他擡起手臂,從領口開始輕輕地捏住第一個扣子,然後将扣子穿過紐孔。
盡管這個動作平時對他來說并不困難,但在這個特殊的時刻,尤裡斯故意叫手指有些不聽使喚,好像變得笨拙起來。
尤裡斯垂下頭望着領口微微一笑,卻能感覺到阿爾德裡安的眼神正專注地注視着自己的手指。
許是阿爾德裡安期望目光太過強烈,尤裡斯将手一放幹脆躺下:“不扣了,麻煩。”
他怎麼感受不到阿爾德裡安那積攢在眼中蓬勃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