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隻是對上它的眼睛,就能讓蟲産生精神錯亂的迷離感。
一股又一股眩暈造成的惡心在尤裡斯的腹腔來回打轉,争先恐後般要湧出喉嚨。
尤裡斯忙喝了一口水壓下了心中的不适。
量子槍所射出的橙藍色激光,成了這片漆黑星際空間中最大的光源,六艘巨大的戰艦宛如懸浮的巨獸懸停在異星獸群上空,從戰艦中魚貫而出的星際機甲撕破黑暗沖向那群好似小山般的異星獸,炮火交織成一片密集的光網,向着異星獸猛烈轟擊,此起彼伏的爆炸聲所産生的能量波在虛空中蕩出一圈圈能量漣漪。
在視頻不斷槍擊聲的背景音下,尤裡斯将這段畫面快進,突然一張俊美的宛如天神下凡的臉孔出現在視頻中。
阿爾德裡安那頭紅發宛如被烈焰輕吻過、被鮮血浸泡過一般,随着戰場上呼嘯的寒冷飄揚,仿佛能驅散一切黑暗,耀眼到讓尤裡斯移不開眼。
直勾勾的向往像是能沖破屏幕般,帶上思念飛向阿爾德裡安的身邊,他的臉上戴着防止對上異星獸眼睛所導緻的精神錯亂的戰備眼鏡,他的面容在黑色眼框下顯得俊美非凡,棱角分明,每一個線條都像是蟲神精心雕刻出來的一般,兩抹來自異星獸身上的鮮血叫他的臉孔更顯得狂野與不羁。
隻是額頭上的一道傷痕源源不斷地流出鮮血,因為蟲化而破碎的衣衫露出結實的肌肉和深深的傷疤。
尤裡斯心頭一緊,一股壓制不住的憐惜感湧上心頭,開始翻天覆地般在心中攪弄風雲。
他受傷了。
在尤裡斯的惶恐不安的擔憂下,視頻進度條走到最後,阿爾德裡安嘴角挂着因為戰鬥而興奮所産生的桀骜不馴的狂笑,他那雙宛如燃燒着永不熄滅烈火的紅瞳迸發出耀眼的光芒,他像是漫不經心又像是勢在必得般上挑着眉笑着說道:“閣下,我在送異星獸去見蟲神。”
他的尾音甚至帶着激動上挑。
尤裡斯手不由自主地将視頻的進度條拉到最後看了一遍又一遍阿爾德裡安自傲到近乎嚣張的笑容。
文雅多年的尤裡斯也不由得想要爆一句髒話。
這他媽的雌蟲可真帶勁。
尤裡斯的心都被阿爾德裡安勾的跳動不停的,就連指尖都癢癢的像是要化掉一般,甚至是藏在褲腿間的尾勾也被撩撥的來回晃悠像是一條靈活遊走的小蛇,繞着腿骨一圈又一圈的打轉。
尤裡斯能感覺到自己的胃裡翻江倒海并不像是剛剛被異星獸導緻的惡心反胃,像是胃壁上破了一個大洞,呼嘯而來的是因為喜歡而帶來的激動。
飙升的腎上腺素表明了尤裡斯此刻的興奮。
良久,尤裡斯才擡手将指尖放在被定格視頻中阿爾德裡安那張沾染鮮血的紅唇上來回摩挲。
這顆像是裝了一隻小兔子般上蹿下跳的心髒,在此時明确地告訴了尤裡斯,他想阿爾德裡安了,哪怕天天都在視訊,一有空都在傳消息都是這股想念像是夏季的雨來的那麼突然,又那麼聲勢浩大,要将蟲淹滅。
半晌,尤裡斯輕咳一聲調整一下自己喑啞的聲線給阿爾德裡安回過去一句:“注意安全,不忙了再回我。”
尤裡斯沉醉在你侬我侬的氛圍中,然而這份陶醉還沒持續多久就被一聲熟悉的強調打斷。
“尤裡斯,你回來上學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尤裡斯看着面前這位頂一頭金黃色頭發面容姣好的雄蟲,他臉上帶着問責的斥責,尤裡斯感覺有些眼熟,卻一時間忘記了他的姓名。
伊克托.赫爾等了半分鐘沒等到尤裡斯的回話,上前掀了尤裡斯的餐盤:“上次我叫雄父收拾你,你沒長教訓?竟敢無視我。”
想起來了,這個熟悉的腔調,是表弟伊克托.赫爾。
尤裡斯看着他驕縱的模樣,一時間有些頭疼。
尤裡斯慢慢将終端戴回手腕上,并不将伊克托的挑釁放在心上,慢條斯理地指出:“伊克托,我想你的雄父并沒有教你在公共場所随意打翻他蟲餐盤這種有違貴族禮節的行為吧。”
也就是這種毫不在意的表現,叫伊克托怒火中燒,他像個因為被忽視而惱怒的小孩,大吵大鬧試圖引起成蟲的注意。
“尤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