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故意耽誤了好一會才發過去三個字沒時間。此時已要下午休了。

那邊回得卻快。

不會耽誤多少時間，反正放學我會在那等你。

明楽看見這句話心下一軟。

周衍這是在耍賴皮嗎？怪孩子氣的，一點不符合他在自己心裡老成的樣子。

那就去一下吧。

明楽心裡打算好了，卻沒回他消息，想着放學人去了就行。卻不知頭像那邊的人此時見她真不說話了有多煩躁。

周衍放學沒有和沈知南一起回家，隻說了聲讓他先走就徑直去八角亭等人。

去的路上他都設想好了，來了自是歡喜，不來大不了就去她家逮人。

再不見，翻牆也不是不行，總歸是要弄明白的。

他倚着亭柱如此設想了很多，就差把各種結果都想清楚了。耳邊隐隐約約地就聽見她和周舟談笑的聲音。

知道她來，周衍總算松了口氣。至少不用幹那翻牆的事。

待兩人走近，周衍對周舟開口說想和明楽單獨聊聊。

周舟自是很識趣地先走了，還不忘叮囑要把人送她家車面前。

明楽此時已經站在他旁邊，見周舟走了開口道：“你說吧。”

周衍打量她一會，将人看得都不自在才說：“你是不是知道祁呈對你有意思了？”

明楽被他突如其來的詢問驚到，杏眼滿是震驚：“你怎麼知道？”他們明明就見了一次面。

明楽的反應如此，看來就是了。周衍心裡先是一陣酸澀，冷靜一下才故作輕松地問：“所以你是選擇了他，才會躲我。”

“不是。”明楽幾乎是立刻回複，下意識裡就是不想讓他誤會。

“不是什麼，是沒接受他，還是沒躲我，嗯？”周衍語氣輕而緩，問的東西卻很直接，明楽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沒接受，祁呈隻是很好的朋友。”明楽說的臉頰通紅，一邊不想讓他誤會，一邊又覺得他問什麼自己就回答什麼太沒出息了。

聽見這個回答，周衍才滿意。心口徘徊的那團氣也順利地吐了出來：“不是哄我？”

“當然不是。”

周衍又問道：“那為什麼要躲我？”

明楽前面問什麼答什麼，現在這個問題卻沒有立刻回答。

周衍等了她一分鐘，她也隻是垂着頭不情願地開口：“這個可以不說嗎？”

“那就不說。”

明楽聽見擡起頭看他。

怎麼現在又就意外的好說話了，剛剛還甩臉子。

見她盯着自己發愣，周衍不禁嘴角上揚，伸手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道：“别看我了，送你去校門口，不是沒時間嗎。”

明楽回神，紅着臉哦了聲。真小氣，還記着我說沒時間。

明楽不知道的是，在周衍這裡最壞的結果既然不成立，那其他事情就都好說。就像現在她閉口不談也是可以接受的。

八角亭離校門口有好一段距離，路上兩人一前一後走着，慢慢的周衍配合着她的步調變成并排走。

他側頭道：“先說好不要躲着我。不管你想幹什麼，我都能證明這個方法是行不通的。”

明楽雖然沒有正面回應他，但心裡是默認的。她算是想通了，既然那麼做大家都不開心，那就怎麼開心怎麼來吧。

少年何妨夢摘星，桑弓亦可射玉衡。未來既不可知，又為什麼要因為一個不确定的事而畏手畏腳，白白度了光陰。反正當下他意氣風發，驚才絕豔，我的心動和臉紅皆源于他。

“哼。我真想躲，你才找不到我呢。”她這麼想着，也不忘逞一逞口舌之快。

周衍對她的嗔怪向來甘之如饴，自是願意放低姿态哄着她：“是是，那你讓讓我。”

“才不，你本事大着呢。”明楽說完快走幾步把他甩在後面，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發燙的臉頰。

周衍不禁低低笑出聲，對此不置可否。目送她上車離開才走。

樓道裡很安靜，隻聽見鑰匙和鎖芯相扣發出細微的聲響。周衍打開家門，室内是一片寂靜昏黃，隻有夕陽肆無忌憚，不用想都知道父母都還在外面工作。

周衍自顧自地放下東西，去廚房洗幹淨手準備簡單做碗面當晚餐。時間緊張，吃完他還要趕東西。

現在做飯倒屬于難得的頭腦放松時間。

于是對于她剛剛不想說的原因，周衍趁此時簡單理了下思路，再結合祁呈的事想一下自然也懂了七七八八。

原來在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後，你的選擇是躲着我。這個選擇倒是過分的單純稚嫩。

周衍一邊思索還不忘熟練地将焦香濃郁的煎荷包蛋鏟起，下冷水燒開。

該說你對我是太沒信心，還是該歡喜在你心裡自己的分量還不低。想不清楚，大抵都有吧。

走神的間隙水已經沸騰冒泡，周衍将事先準備好的面條下鍋，看着面條在沸水中慢慢變得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