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進廚房，面碗已經幹幹淨淨地放在洗菜池一旁，周衍臉色瞬間就變了。
“明楽。”
明楽聽見，過來就瞥見他神情不太對。
“怎麼了？”
周衍盡量放平語氣：“我不是和你說了我來洗嗎？”
“沒洗幹淨嗎？我洗完還擦幹了的，但是不知道放哪裡就放在台面上了。”她洗碗雖然洗得少，但是不至于洗得不堪入目吧。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做這些。”哪有從小嬌養的大小姐剛和他在一起就洗碗的道理，把他當什麼人了。
“噗嗤~你這麼嚴肅我還以為我洗碗沒洗幹淨呢。”
明楽走到他面前仰頭望着他認真地說：“周衍，你是我男朋友，又不是其它什麼人。你專程給我做飯，我連自己吃過的碗筷都丢給你洗是不是太欺負你了？”
“而且...看你這樣我也不舒服。”說着她慢慢垂下了頭，手上揪着自己的衣服。
剛剛萦繞在心底的烏雲，此時算是散得一幹二淨了：“心疼我？”
明楽沒回答，算是默認。
“那你親我一下。”
明楽懵了，擡頭看他，他臉色如常似乎沒有開玩笑。
正猶豫之際，周衍俯身輕吻了一下她紅彤彤的臉頰：“以後心疼我要這樣做，那些事情就别做了，知道嗎？”
明楽耳尖本就沒有退下紅熱，現下更是一整個耳朵都紅了。
“你怎麼這樣...”像平常一般輕哼出聲，她哪裡知道這樣的聲音對周衍是怎麼樣難以抵擋的誘惑。
周衍又湊上去再次吻她紅透的臉頰，聲音不複平靜還帶着調笑。
“哪樣，這樣？”
“記住了嗎？以後最少也要這樣的。”
明楽躲避着他的眼神小聲說：“不要臉...”然而她的語調實在很難有說服力。
周衍雙手圈着她，嗓音低啞：“就對你這樣。”
“别說啦~”明楽炸毛地擡手直捂他嘴。
實在不知道确認關系後，他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周衍嘴被捂住，幹脆就在她手心裡悶笑出聲，吓得明楽趕緊收回手，卻被周衍手疾眼快地抓住了手腕。
看着她紅透的臉頰和耳朵，人似乎有些生氣了。周衍才将她手臂放下，改為輕撫她的手指安慰：“好了，不氣。”
“我是覺得是不是太快了些...”明明幾個小時前才确認關系，怎麼就已經親了那麼多次！
太快？周衍有些不理解。不就是接吻了嗎，作為男女朋友接個吻怎麼就太快了，他甚至手都沒往别處伸。
“不覺得，剛剛好吧。”他手上把玩着明楽白嫩修長的手指，仿佛是什麼好玩的玩具。
鈴鈴鈴~鈴鈴~
周衍正入迷，明楽手機鈴聲響了。
不知怎的，明楽很有種做壞事被抓到的窘迫感，于是趕忙抽回手查看手機，原來是外公打過來的。
朝周衍噓了一聲又清了清嗓子才滑動屏幕接起：“喂，外公。”
她一副乖巧讨好的模樣，周衍沒有再逗她。
“哦，我馬上就回來了...不用，我自己打車...沒去哪裡，嗯嗯，馬上就打車...好，一會見外公。”
電話挂斷，明楽就開始打量起周衍。
周衍人都被她看得不自在了。問：“怎麼了？”
“我在想如果和外公說實話，你不被他為難幾率有多大？”明楽這會皺着眉心裡很糾結。私心想說出來，又擔心周衍或者家裡人的想法。
“實話實說就好，這點困難都刻服不了我怎麼當你男朋友，而且我也沒想過搞地下戀情，在誰面前都是這句話。”他甚至覺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了才好。
“好的！”
既然做了決定，她忍不住想馬上就和家人朋友們分享這件事，但是現在她得先去見外公。
簡單收拾了一下，看着拉開了的行李箱才想起來。
但是她已經穿好了鞋懶得再脫，于是自然而然地使喚人：“你去房間幫我把你床頭的小熊拿給我，你送我的那個。”
“還以為你打算讓他們團聚幾天。”嘴上調侃她，人已經往房間去了。
明楽沒接受讓他送自己回去的意見，讓人陪自己等到車來了就趕他回去。雖然打算實話實說，但是見家長還是緩緩吧，不是周衍是她自己沒這個勇氣。雖然他好像已經見過爸爸和爺爺了，但是那不一樣，那時候都沒确認關系。
外公家門口，司機幫忙把行李箱放下就揚長而去。明楽剛剛讓保安放車進去就已經驚動了外公，所以行李箱剛落地就被阿姨接過，提上房間了。
“外公！”
明楽進來時候，外公正悠閑地在喂錦鯉，見到人不慌不忙地責問道：“還記得外公啊？來京市不先回家跑哪去了。還是你爺爺不放心打電話過來，我才知道你來了京市。”
“嘻嘻，我先去确認了件事。”明楽哼着小調，拾起幾粒魚食像外公一樣投到錦鯉池中。
“是見上次那個男孩子了吧。”外公不緊不慢地說，語氣平常。
明楽想了想上次是哪次，随後眸子裡閃過一絲驚訝，“外公你怎麼知道！”有這麼明顯嗎？她的表現。
沈為之露出一個略嫌棄的表情回答道：“這裡你還認識其他人嗎？”心裡不禁感歎道真是女大不中留。
“也是哦。”除了外公舅舅和其它媽媽這邊的一些親戚，她在這裡誰也不認識的。明楽不好意思地笑笑，屬實被自己蠢到了。
“那...外公，我要和你說個事情。”明楽糾結了一會還是打算先下手為強。
“什麼事？”他停下喂魚粘飼料的手皺眉瞧她，心裡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
“我和他在一起了，是今天決定的。”她靠近外公，小心翼翼的。
沈為之一愣，饒是見過世面的人，也要強保持冷靜再确認一遍，“什麼？”
“就是我交男朋友了。”明楽又說了一遍，此時正低眉垂着頭，雖然挺羞恥卻還是忍不住彎了唇角，臉也紅透了。
“哦。”語氣稍顯低落，知道兩人有點意思，和親自聽他們說還是有點不一樣的。看着自家外孫女因為一個男孩子這般姿态到底心裡不是滋味。
18歲的年紀，他叫人分開也不太現實，但是自家孫女這麼漂亮，難免會吃虧，于是沈為之警惕地問明楽：“他沒對你做什麼出格的舉動吧？”
對于外公的問話，她亦十分窘迫。
接吻算不算出格呢？
也不知道外公的标準，她模糊地回道：“我...我們才剛确認關系的。”
聽她這樣說大抵是沒有，沈為之這才放下了想殺過去揍人的心。但還是拍了拍她的手叮囑道：“你現在長大了，談戀愛沒問題，但是女孩子還是要矜持些，知道嗎？”
“嗯嗯，知道的。”明楽乖巧地點頭，心裡卻并沒底，多少算矜持這也沒有标準呀。
男女朋友牽手是肯定可以的。她想起在外國的朋友，她們談戀愛都能當着她和其他人的面親吻，那親吻應該也是可以的，她和周衍私底下親親應該不算不矜持。
反正都親過了，就這樣算标準了吧。
沈為之想起讓人查的航班時間，于是問她：“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先讓人準備吃的？”
“不餓，他給我煮了面條。”明楽聲音含着蜜似的，說不出有多開心。
“你呀，一碗面條至于讓你這麼開心？”沈為之嘴上嫌棄，心裡對男孩這舉動倒是滿意的。
隻是...搞研究又會做飯的男孩子會不會太老實太文靜了？沒有點手腕怎麼護得住明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