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殿内繞了一圈沒發現别的,便回到佛像前上香。
規則二,進了寺内不能上三炷香,可以多也可以少。
韓舟略微思索了下,幹脆把一把香都點燃了,插進香爐裡。反正香爐裡空的,給它多添點香火也是好事一樁。
插完香,韓舟凝神瞧了瞧佛像,高大的佛像依舊咧嘴笑着,沒有一點要哭的樣子。她便放下心來,轉過身準備離開,剛走沒幾步,就聽到“啪”一聲,是一滴水落在地上的聲音,在寂靜無人的殿内顯得分外清晰,緊接着她的背後傳來一陣幽幽哭聲。
韓舟無奈地停住腳步,閉上眼開始倒計時六十秒。這哭聲凄厲哀絕,一會兒如嬰兒啼哭,一會兒又像個成年人的聲音,在空曠的殿内不斷回響。
待六十秒過去,背後的哭聲消失了,她回過頭看向佛像,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佛像的笑容有些哀傷。
出了殿門,剛才的赤衣僧人笑眯眯地站在門口等她,見韓舟一出來就熱情地湊上來,語調抑揚頓挫:“走吧,去看看你的住處!”
…好一個精神小夥兒。
韓舟跟着僧人來到一處院落,和韓舟之前住的地方一模一樣。她瞄了一眼草叢,那裡并沒有兔子。
房間相鄰整齊排布,其中一間房門大開着,門前擺着一張醉翁椅,有個人躺在椅上睡覺,竟是之前消失了的白衣女子。原來她不是變成了兔子,而是出現在了這個“蘭古寺”。
白衣女子似乎聽到他們的動靜,睜開眼看了他們一眼,翻了個身又閉眼睡去。韓舟注意到,她的眼睛是血紅的。
赤衣僧人笑了笑:“施主,這裡的人都很随意,你也不必拘束。”随後他指了指其中一間房,“施主,你就先住在這吧。”頓了下又補充,“晚上一定要來齋堂哦,我們為你準備了豐盛的飯食。”
韓舟道了聲“好”,心裡卻腹诽:就齋堂那個晚飯還能怎麼“豐盛”…
僧人聽到她的回複後眉開眼笑,腳步輕快地離去了。韓舟剛準備進屋,就看到白言和飛羽跟在另一個赤衣僧人後面走了進來。僧人在韓舟的房前站定,指着房間對白言道:“施主,你住這裡。”又轉向飛羽,指了指白衣女子身後那屋,“你就住那。”
這是…男女混住?韓舟有點詫異。
白言還未開口,飛羽先叫了起來:“師父,這不妥吧!男子和女子怎麼能同住一屋?”
僧人笑嘻嘻道:“這有什麼?施主大可放心,我們這裡沒有男女之防。”說罷沖着飛羽眨了眨眼睛。
飛羽還待說什麼,僧人已經轉身離去了。
…飛羽愣了愣,他看了一眼白衣女子,又看了一眼韓舟,随機快步走到韓舟面前,将木牌遞到她手邊:“我們換一下,我要和公子住一塊!”
韓舟冷冷掃了他一眼:“不換。”
見韓舟如此态度,飛羽急了:“…你是不是介意剛才的事,我給你賠不是!公子已經責罵過我了。”
韓舟面不改色道:“不是因為這個,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最好不要換房間,也不要換床。”之前房裡的規則裡有一條是要按照木牌上的編号睡在對應的床上,不能睡錯。韓舟雖在說實話,但這話叫人聽起來有一股威脅意味。
飛羽還待說什麼,隻聽白言溫聲道:“飛羽,不必換了。”
“可…公子…”
“無妨,隻是一晚而已,明日我們就想法子離開。”
飛羽隻得作罷,他把手裡兩把劍的其中一把遞給白言,“公子,千萬小心啊。”
…這不還是擔心她是妖怪呢,韓舟一臉無語。
韓舟和白言二人進了屋,發現裡面的兩張床比之前更大了些,床上被褥枕頭齊全。她坐在床上檢查起床邊的牆壁,牆上果然寫着幾排小字:
一、床可以随便睡,不需要按照木牌上的編号來。
二、夜晚的寺院很安全,子時以後可以随意出房門。
三、你的同伴不會出現異常,如果有,那都是正常的,沒事不要打擾住持。
…這個規則怎麼又跟之前是相反的,而且有一種擺爛了的鹹魚感…
床可以随便睡,也就是說,她和白言不睡一屋也行。她看了眼白言,現在跟他說可以換房間還來得及嗎?會不會被當成反複無常的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