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米嗅覺靈敏,也覺得味重,一時滿腦子都是這香味:“這是什麼香?”
萬情貞:“我也聞不出來,估計是許多花呀香料啊混在一起用的,為了突出和别人香得與衆不同嘛。”
胡和烈捏着鼻子把那些衣服扒拉開,想找找裡頭有沒有什麼線索。然後就在衣櫃下邊的一個小櫃子裡放出來一個雕紋繁複的鎏金銅盒,打開一看,裡頭分了兩層,每層都再分小格子,小格子裡是各種各樣的首飾。
“嚯,”萬情貞拿起一隻珍珠耳墜子,啧啧感慨道,“這些金銀珠寶的首飾若都是真的,那可值不少錢。這麼多東西定是攢了許久,若是有一日她得以贖身離開怡心樓,就能過上好日子了,可惜……”
胡小爺沒缺過錢,就能這麼說:“可見錢财乃身外之物。”
葉米笑了一聲:“這句話也就這時候能說。”
胡小爺:……
确實平時不咋用到哈。
“你們過來看看這幅畫。”葉米指了指挂在廳室窗邊的一幅美人畫,“畫上的署名是梁安,是不是就是那位商賈世家的小少爺?”
“也許就是。”二妖也走近來打量着畫作,萬情貞看着畫中的美人說:“畫得還不錯啊,有幾分畫功,這畫裡的是不是香桃姑娘啊?她衣櫃裡就有幾件像畫中女子這樣桃粉色的衣裙。”
胡和烈:“自己的房中當然要挂自己的畫像。”
葉米湊近美人畫聞了聞:“畫上有衣櫃裡的香味。”
胡和烈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氣:“這香味這麼濃,櫃子一開全屋子裡都有了。”
“是沾在畫上的,不是空中的。”
胡和烈沒搞懂她想表達什麼:“啊?”
“也許這畫先前在櫃子裡放着?”萬情貞說,“然後這段時間才拿出來挂?”
“不見得。”葉米盯着“梁安”顯眼的署名看,“照香萍姑娘所說,梁安是樓中衆多姑娘仰慕的翩翩公子,想來能得到他的青眼是很難得的。若本是打算珍藏此畫,何必後來又挂出來,所以死者應是拿到手就挂出來了,不管是出于炫耀還是讨好梁安的目的。”
她分析得倒也合理,萬情貞摸着下巴看畫,上看看下看看,看不出什麼名堂:“好吧,那這也算是一個疑點……所以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葉米轉身往門口走:“聽陳二說今晚梁安會來找怡心樓的花魁,走,去會會他們。”
身為怡心樓裡獨一無二的花魁,必然會有獨特的待遇,比如葵花姑娘待客的豪華雅間就設在第三層樓上,邊上兩個屋子空出來給她的幾位侍女靜候吩咐、準備茶水,還不會被同在第三層的兩位花吟姑娘的動靜打擾。
葉米三妖跟着陳二來到三樓,葵花姑娘屋前站着兩個帶刀護衛,燈火明亮的屋裡傳來熱鬧的談笑聲,聽着裡邊有許多人。
陳二似有些忐忑的,他不知道第幾次問三妖:“三位大師當真有把握捉住那鬼?現在可已有頭緒了?”
胡和烈不耐煩道:“你到底在墨迹什麼!香桃死之前這個梁公子和她說過話,我們盤問他幾句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沒有……”見他有些冒火,陳二提着膽子小心解釋,“雖說梁公子待人寬和,但畢竟他是梁家的少爺,小的不敢輕擾他興緻啊……”
胡和烈心想誰還不是個少爺了!拎着陳二的肩膀把他推開,氣勢洶洶地走上前去:“你不敢邊上待着去,讓我來。”
他這樣的大搖大擺,臉色又不好看,那兩個護衛自然覺得虎頭蜂是來鬧事的,雖未拔劍,但将劍一橫擋在他身前,左邊那人道:“你是什麼人!”
胡和烈不耐煩和兩個護衛解釋,雙手指尖亮起金光,分别往二人身上一點,那兩人瞬間被定身住,話也說不出來,隻能驚恐地轉着眼珠子。陳二雖沒被定身,但見這情景也是驚在原地,目瞪口呆。
他的天啊,這幾人果真是大師!
胡和烈把門推開,裡邊的談笑聲戛然而止,一幹人等驚訝地看着堵在門口的陌生人。從胡和烈的視角來看,人群中最顯眼的是站在廳堂圓桌後的一男一女,女子花容月貌,男的長得也不錯,二人微微挨在一起算是郎才女貌,乍一看還很登對。
想來這二位就是葵花姑娘和梁安。
邊上的椅子上也坐了幾個人,身後各有一位小厮或是丫鬟服侍,估計是梁安待着一起來的朋友。
葵花姑娘的手上拿着一支沾墨的畫筆,她面前的圓桌上也擺着一幅畫,見到不速之客闖門,她臉上恬然的笑容還未散去,隻添了些疑惑:“不知這位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