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南顯成覺得這樣安排也行,“那勞煩萬公子到時候帶我們幾隻魚去菩提樹下……”
謝珍珠恍然大悟:“原來那是菩提樹,我說怎麼有幾分眼熟呢?”
“是,”南顯成目露思索,“菩提樹是佛教聖樹,寓意向善而得道。傳聞萊茵河由觀音大士的一滴淚幻化而成,也許這四棵菩提樹上有觀音的神力,在危急關頭,或許能救我們一命……當然,這僅是我的猜測。”
幾妖一聽也覺得有理,便照他說的辦。
可計劃好了是一回事,實際的情況是另一回事,三妖一人整了半天,結果隻有南顯成進去了,任胡和烈和謝珍珠怎麼費勁兒都是徒勞無功,搞得三妖都摸不着頭腦。
胡和烈試了一次又一次,他多麼想救貓于水火,然後在她面前耀武揚威啊,可每次都失敗,不得不生氣道:“不是,他憑什麼?”
謝珍珠也是累得滿頭大汗,不過汗水浸在河水之中瞧不出來:“剛剛我看南公子也是很不容易才進去的,難道是我們不夠努力?”
萬情貞盯着手腕上的紅線瞧了瞧,猜測道:“嘶……會不會是因為這情緣線是他們道家的寶貝,他是個實打實的道士,我們是妖,所以情緣線會更聽他的話一些……它排擠我們!”
謝珍珠:“那為什麼南公子進去也費勁呢?”
萬情貞:“也許是貓大人的夢裡真的很危險,情緣線不想他以身犯險?”
“啊……”
“算了,”胡和烈緩了緩氣,“事已至此,去菩提樹下等着吧。”
“……哦。”
三妖隻好帶着葉米和南顯成幻化成的兩條?魚來到菩提樹下,閑談時才發現,原來他們五個發現了五棵菩提樹,真是這麼正好?萬情貞便好奇到底有多少棵樹,胡和烈閑着坐不住,便說:
“行,你們兩個坐在這,我去弄個明白。”
謝珍珠已經坐在樹下了:“胡大哥你小心。”
“我能出什麼事。”
他撂下這一句話就走了。
兩妖挨着坐,自然地聊起天來,萬情貞看着?魚:“說起來,我好好奇貓大人的夢裡是什麼景況啊……”
話分兩頭,貓被貓婆婆叼入白骨林之後,被糊了一背的、塞了一肚子的草藥,發熱了三天三夜之後,總算僥幸活了下來。
貓婆婆是一隻上了年紀的普通的老貓,不會說話,也不愛說話,因為年紀大了懶得動彈,每日就愛待在窩裡休息,有太陽的時候出來曬一曬,偶爾吃一嘴貓送來孝敬她的食物。
除了貓婆婆外,白骨林裡還有許多和她一樣成精卻沒化形的小妖,貓和他們打交道的時候總需要一個稱呼什麼的,就琢磨着要給自己取名。
她沒上過學堂,也不認識字,回想和人類接觸的時候,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們喊什麼“野貓”“咪咪”“來吃啊”什麼的,再加上她不覺得姓名是什麼很重要的玩意,不過是讓她知道别人在叫自己、别人也有稱呼可叫她罷了。
不然人家總是叫“喂那隻背上有道疤的貓”“喂那隻瘦不拉幾頭上帶黃的貓”“喂那隻被撿回來的貓”……什麼的,她聽得也不爽快。
于是貓就很随便地取了個簡單的名字:野咪。
後來白骨林裡來了一個在外邊上過兩月學堂的猴妖給她改了個諧音的,說是筆畫少了,還好寫一些,葉米就欣然應允了。
葉米日日勤勉修煉,可白骨林裡靈氣多而混雜,沒妖指引教導,她好幾次差點走火入魔。她去那些猴妖蛇妖蜘蛛精等等妖前輩處偷師,可惜人家練的都是種族天賦帶來的妖法,蕩樹吐毒織網啥的……
她也不是沒試過吧,奈何蕩樹沒這麼長胳膊,吐毒甚至沒那麼多口水,織網……真是沒這條件啊。
葉米就憂心起來,她想為何世上的貓妖這麼少呢?說到這個,她近日還有一煩惱的大事,就是貓婆婆精神不大好,葉米明白她是時日不多了,一直在絞盡腦汁地想辦法把貓婆婆變成妖,雖然老人家不願意。
不過貓婆婆不願意是一回事,她強迫貓婆婆是另一回事,葉米執意要它活着,貓婆婆罵她揍她哈她,她也不在意。
為什麼要活?葉米也不知道,她覺得活着總比死了好,更何況她舍不得貓婆婆,她要它一直陪着她。
可她太無知了,自己想不出什麼法子來,去問其他妖,問來的都是亂七八糟的辦法,也不敢往貓婆婆身上用,搞得葉米煩躁得很,樹都被她磨爪磨爛了好幾棵。
這日,她聽說白骨林深處有一種仙蟲,隻在夜半醜時才會出現,如夢似幻,有影無形,瞧得見卻捉不着,據說吃下這仙蟲,尋常動物便能成妖,普通小妖則能增強妖法。
葉米動了心,打算捉個十幾隻回來,她告别貓婆婆:“婆婆,我出去兩日,很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