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谙搖了搖頭。

李明銳頓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茶壺：“你和陳良分手了啊？”

沈谙突然覺得有些煩，怎麼誰都要和她提一嘴陳良，難道離了陳良，就沒有話題可談了嘛。

但她知道到底是自己的情緒有問題，于是忍住胸口的憋悶，“嗯”了一聲。

李明銳見她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嗐”了一聲，試圖安慰她：“沒事的，其實你們在一起那麼久我都驚訝。陳良媽媽以前是一中老師，當時你倆在一起的時候，我可是為你捏了把汗，後來聽說高一的時候陳良媽媽就轉來海城了，不然我估計，你倆都撐不到高三結束。”

沈谙捏着茶杯的手緊了緊，她聽說過梁月是一中老師的事情，隻是不知道她進一中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難怪高三結束才來找她，原來是抽不出空啊。

沈谙突然有幾分感謝，畢竟如果梁月在高考前找她，她很難确保自己不會被影響。

樓下的幾個遊客不知何時離開了，店裡安靜了許多，隻有兩個人偶爾低聲交談的聲音。

中間李明銳還下樓賣了束花。

他上來的時候，沈谙有些納悶：“你朋友呢？怎麼是你在賣花。”

李明銳的手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随即笑道：“她出去辦點事，托我幫她看兩天店。”

沈谙“奧——”了一聲，眼底帶上了一絲羨慕：“在這個地方開個店也挺好的，不用忍受資本家的剝削，自己做老闆。”

李明銳輕笑，打趣她：“看來你的工作不是很如意。”

“哪有什麼百分百如意的工作。”

按照趙雲朵的說法，待遇再好的牛馬也是牛馬，讓你十一點半之前完成的工作，你就不能拖到十二點，但要是工資給的高也不是不行，日子得過且過得了，百分百如意的夢就别做了。

沈谙第一次聽的時候就覺得有道理，後來每次想起這句話，都覺得自己應該把“得過且過”四個字裱起來放到卧室，好每天提醒自己.......

“嗳”，李明銳放下茶盞，一臉正色：“要不也你開個店得了。你不是從北京辭職了嘛，正好你現在也沒工作，要不試試？”

沈谙愣了一下，有些訝異李明銳會提出這個建議，但她确實心動了一瞬，畢竟誰讀書時沒有做過将來開個自己喜歡的小店的夢呢？

“以前倒是做過這個夢，但那時候沒錢沒底氣撐着自己去做。現在就算可以實現這個夢了，也失去勇氣了。而且，最關鍵的是——”

“最關鍵的是什麼？缺錢？”

“不是”，沈谙搖搖頭，眼底是毫不掩飾的茫然，她實話實說道：“最關鍵的是我不知道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