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罷。”祖母讓她坐下,講清事因。
“他高玄縱使年少英才,可見是個重情義之人,他說實在是皇命難為,也有母親坐鎮,不然他家小妾本該是正妻”實在是不見祖母面上半分喜色,憂愁與臉上的皺紋縱橫交錯,疲态盡顯。
“重情重義故好,怕隻怕他難辨是非,若是留得禍害在家,那豈不是...”
高府前幾日,魏夫人拿着手中前幾日去算的黃道吉日興沖沖的讓高玄選“兒啊,母親挑了這幾個的吉日,你看看可好?”那遊方道士早年間是四處遊曆,如今也算是趕上巧事兒,魏夫人早早地就去那算命的道士攤前等着。
高玄将手中杯盞放下疑惑問道“什麼吉日?”身上官服還未來得及脫下來,說是今日下午還要去禦史台一趟。
“你莫不是忘了一年前官家指婚?”高玄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回事,近者清案貪殘官,就把别的事忘到九霄雲外。
高玄聞言眼神不可置否的多了一絲厭惡“讓她多等幾日也無妨,這等名門望族出來的女兒多數心氣高,手段狠辣,她若是仗着自家的身世在這府中橫行霸道,雲琴一個農戶的女兒怎麼鬥得過她。”
老夫人雖然聽了覺得不無道理,偏巧雲琴扭捏着走來裝出一副弱柳扶風,惹人憐愛的風塵模樣“莫不是你?勾得我兒神魂颠倒,放着上好的蕭家女兒不要?”如今便宜得了高門貴女,不上趕着接回來那哪得了。
“如今是老天開了眼,又有皇恩浩蕩,這對我兒的前途那是大有益處,要不是留着你還有用處我早把你賣到勾欄瓦舍裡去”老夫人看不慣雲琴使得那狐媚手段,如今是命好,攀了高枝兒,偏巧兒子又護着她,想是還能生育,做個填房倒也可得。
“母親,這件事不怪琴兒。”高玄自知是與母親說不上幾句話,起身便離開了府中。
雲琴回了入香居,氣得将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摔了,院裡竟沒有一個吃驚的,大抵是丫鬟們都習慣了“她算是個什麼東西?還要逼着玄郎娶她。”
雲琴氣憤的走到坐塌前抄起琉璃花樽就要往下砸,丫鬟見狀死死抱住花樽“小娘不可,這可是主君賞您的花樽。”
“我還缺了這些東西不成?”瞧着這滿屋狼藉又煩起來,不免對那蕭家的女兒多了些敵意。
一抹冰涼的笑意染上嘴角,不過一隻籠中雀猶如井底之蛙般,偏巧她雲娘有的是力氣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