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而且哥哥說你家相公在位時時刻刻憂國憂民,殚精竭慮,想要破格提拔他為鹽運使。”
純娴喝了口茶盯了蕭吟秋的神情許久才緩緩開口“别是陛下念及舊情?”純娴這話也不怕得罪蕭吟秋,原是這無緣無故就破格升職,還是個肥差讓人難以相信是能力優秀。
“我哥哥這個人的确念舊情,但對事兒也是就事論事的。”這個位置對于高玄的确是天大的好處,但越大的好處就有越大的壞處,且不說這個位置要多少人虎視眈眈,若是出一丁點差錯讓那些監察使發現,那便是抄家滅門之禍。
蕭吟秋放下糕點拍了拍手“不若你回去跟官家說一下,就說高玄能力有限實在不堪重用。”
長甯還想問為什麼,純娴拉住她的手叫她往前面看去“你看那邊像是忠國公家的兒子。”
長甯往那邊看去,那人見長甯轉過頭來便撇過頭去不再看她,但臉上的紅暈還未消散,有種窺視被人發現的無措感,蕭吟秋也抓住話茬“别是他看上我們公主殿下了。”
長甯不屑的轉過頭來“看上了又怎樣?難不成本公主就一定要看上他?”其餘兩人笑笑不說話,隻怕是太後大娘娘的頭每天都風痛,一輩子就生了一兒一女,一個兒子不立後一個女兒不嫁人。
今日本風和日麗,馬球場上個個揮汗如雨,便是一派安和的氣象,突然間有一處争吵流入人們耳朵,長甯最先皺了皺眉“什麼聲音?”
誰知那聲音越來越大不躲人了“我瞧着你是飛入枝頭變鳳凰了越來越不頂用了,你妹妹就這一個要求你都滿足不了你是翅膀硬了?” 蕭吟秋聽着這番言論白皙的小臉霎時變得黢黑,這罵聲着實不堪入耳。
純娴也不喜這種使人去瞧瞧,還不等女使去看那邊傳來一聲尖叫緊接着是茶碗落地的聲音“啊!”瞬間衆人都圍過去看隻見一個女子摔在茶桌上,茶桌上的東西摔得七零八碎,滾燙的茶水打濕了那女子的裙襦。
站在旁邊的還有一個咄咄逼人的婦人,瞧這樣子聽着話語像是這女子的母親,那婦人見人越來越多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絲毫不管眼前之人的傷勢一心将她拉起來,打算去别處。
“站住”蕭吟秋三人快步走過來,蕭吟秋率先叫住那人,那人腳步一頓回過頭來“你是誰?”蕭吟秋這才确信是周雲隐,方才在那邊走過來的時候看着眼熟。
旁邊那些人用扇子捂嘴輕笑“她你都不認識?人家可是敬國公之女。”那婦人仔細想了想現如今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但還是不好得罪。
“原來是蕭大娘子,我們家的家務事你不好管吧?”周雲隐哭哭啼啼的用帕子擦掉眼淚,見蕭吟秋來了有了些許希望。
“什麼家務事要在馬球會上弄得哭哭啼啼的?”長甯見蕭吟秋像是認識這人,忍不住開口詢問。
那婦人見說話的這人穿得不凡,眼眸輕轉透露出心虛“我記得你是歸德将軍之妻?”周雲隐稍稍點點頭,衆人便都懂了,原是因為救命之恩逼着人家娶妻的監察禦史家的女兒。
“那便不是家務事了,你私自毆打朝廷命官的妻子是想作甚?”純娴看此人可憐,不救她一把,不知還要被怎麼欺負。
“我...你是誰為什麼要管我們家的事?”那婦人見說不過有些惱羞成怒,卻見長甯身旁的女使幽幽開口。
“大膽!竟敢質問公主”婦人着急忙慌的跪下,連帶着身後趾高氣昂的小女也變了臉色一起跪下。
兩人的神情瞬間變得驚恐,自己隻是鬧出一點小動靜卻不曾想驚動公主“妾身驚動公主罪該萬死,我這就帶着人走。”那人抓住周雲隐的手腕剛想拉走,蕭吟秋擡頭開口。
“把她留下。”周雲隐的手被一把松開,被手捏過得地方留下一根根指印,可想而知剛剛那人下了死手。
蕭吟秋走過去牽起周雲隐的手和長甯二人離開是非之地,回到剛坐得席上,才緩緩開口“今日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