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音向來實誠,送東西也從來不含糊,盡送人心坎上“姐兒正愁這冬天沒衣服穿,也愁沒保個平安的項圈戴,要不說你們這兩位幹娘想的最是周到”
段華希聽了這話,是真的高興“既然我是幹娘了,那羽兒不得封個縣主”
蕭吟秋聽話頭不對,姚音且還是個縣主,怎麼自己女兒還僭越“兄長如此說,過些日子大封天下,升了我的位分”段姚音讓蕭吟秋不擔心這件事情,不過是個封号的事兒。
“那也不可,舒羽還小實難堪當尊号”段姚音就知道蕭吟秋不在意這些,不過是錦上添花的作用,日子還長往後何愁。
三人說了會話,客人們就陸陸續續的都來了“大娘子,丁将軍之妻如今在二門外候着”
蕭吟秋點點頭“你去接她來”冬含得令退去,席間多人,蕭吟秋都笑着問号,不過也總有幾個不對付的婦人聚攏在一塊。
“要我說呀,她也是命好,嫁個小官還能封個禦史大夫,隻不過窮鄉僻壤出來的,再想往前走怕是不能了”
“誰說不是啊,以前瞧那神氣的樣,說是宮裡太皇太後娘娘教養出來的,那都是鼻孔看人”
“他們府裡頭可有青梅竹馬的小妾,那也是正經人家進來的,也是個良妾,她如今生個女兒有什麼用啊?”幾個婦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讨論着府裡頭主人家的事,也不嫌丢人的。
“可是我聽說官家有意讓高玄去巡鹽,不知是不是真的”
“害,天子誰猜得透,不過是個想法罷了,到底要用人恐怕還不是他”
前院席上,長甯長公主執起翡翠酒盞“我為着二娘的舒羽敬一杯,不知我可否有這個福氣,定個娃娃親...”話音未落,忽聞後院傳來瓷器碎裂聲。
蕭吟秋心中一驚,起身時卻見雲琴扶着屏風輕笑“大娘子莫慌,定是乳母們手腳不利索”她腕間金鑲玉镯叮當作響,所幸蕭吟秋并沒有理會她,而是示意春露去看看。
春露端着蓮子羹經過東廂,忽見丁香鬼鬼祟祟往乳母房裡鑽,她蹑手蹑腳貼近雕花窗棂看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
“你們在幹什麼!”春露撞開門的瞬間,那人手中的枕頭正欲壓向襁褓中的嬰兒,高舒羽啼哭驚破天空,蕭吟秋的身影幾乎同時出現在門口。
衆人連忙趕過來,雲琴看她沒成功反而要被抓住了心中一驚,但很快便鎮定下來,她強裝鎮定地說道“你是誰竟敢謀害高府的子嗣,你可知道她可是國公府的千金”
蕭吟秋轉頭看向雲琴,心中疑惑“你在這裡混說什麼”
雲琴有些心虛,并沒有回答蕭吟秋的話,女人被人抓住咬死都不肯說有人指使“一個孩子的滿月宴辦得如此奢靡,鋪張浪費,你們這些貴族不該死嗎?”
“你可知道邊疆風沙苦,那兒的百姓連口飽飯都吃不了,你們憑什麼在京城中歌舞升平把酒言歡!”
蕭吟秋冷冷的盯着她,仿佛她說的話并不能觸動自己“這不是你要殺孩子的理由,孩子何其無辜”
那人看蕭吟秋并不吃這套,有些慌亂,急忙搜尋身上的刀,慌不擇路中刀竟然掉在了地上,蕭吟秋輕蔑的點頭,家丁上前去将她死死按住。
“我何嘗不知道邊疆風沙苦,我父母兄長三人皆死在邊疆,至少将我送進宮裡,幾年哥哥才能來見我一回,他臉上皲裂的傷口,我何常不知道,除了貧苦百姓都沒有資格在我面前賣慘”
蕭吟秋居高臨下的看着女人,她蹲下用手指甲撫過女人的臉頰“你說我不知風沙苦,你的臉和你的手也不像是經曆過農活的人,你有什麼資格說?”
蕭吟秋冷哼一聲,将她的手狠狠甩下“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