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票一查就查到冬月裡,卻始終就沒查到漕幫和裕王有關聯,皇帝震怒,在朝堂之上怒罵“朕的皇叔之死,因果都還沒查出來,如今朝堂上下就隻剩一個大相公,每天替你們這群人收拾爛攤子忙的腳不沾地,怎麼罷免了幾人,你們手中的活就不會幹了是嗎?”
朝堂上下敢怒不敢言,隻能一個個當縮頭烏龜“放肆,既然有人殺威風殺到天家來了,還遲遲查不清楚,褚大相公的能力你我皆知,絕不會是偷閑憊懶之輩”高玄挺直身子在前排站着,用餘光瞥了瞥身後站的人。
雖然朝堂蛀蟲之多,但他們也有惡心人的地方,以為禦史站出來進谏“陛下,臣鬥膽以為高大相公能承擔此事,高大相公乃是先帝欽定,年紀輕輕就擔任巡鹽之任,是以天縱英才,可堪當大任”段榆景幽怨的笑聲傳遍整個大殿。
群臣一時看不清這個年輕的帝王想做什麼,隻聽見段榆景咬牙切齒“你當朕不知道,朕的左膀右臂接去了江南這京城可就沒人了,難不成留下你這個廢物替朕處理政事嗎?”段榆景将這個臣子寫的折子丢在他身上,段榆景正愁沒地發怒,沒想到還有人找上門來。
“陛下,臣以為張禦史說的對,可以派遣高大相公前往江南輔佐褚相”這人膽子大大,不過聽他說了之後,朝堂嘩啦啦的跪了一大片。
段榆景氣的不行“好好,高玄與丁重年即刻前往江南不得有誤”
高玄此番料到是這樣的結局,隻是面色平靜地跪下接旨,離開朝堂之時,他陰恻恻地看着衆人“果然是當上禦史耍了好大的威風”
丁重年将他拉走,兩人并排走在宮道上,丁重年開口說道“陛下派遣我同你前去,應當是知道此事不小,還需要動用軍隊”
“謀反這事兒還不大嗎?”兩人的對話猶如蒼蠅一般,差點連對方都沒聽見。
高玄還想安穩幾日,沒曾想今日皇帝又有新的主意“我猜想你與你家娘子還沒幾日吧”丁重年本是不苟言笑的一個将軍,聽了高玄這話硬是給他憋的老臉一紅。
“閉嘴”丁重年忍無可忍,本以為高玄是個清風雅靜的正人君子,沒想到說起房中之事來,竟是絲毫不含糊。
“你與你家娘子還沒濃情蜜意,讓我閉嘴幹什麼?”高玄整理了一下官袍,洋洋灑灑地往前走去。
丁重年望着高玄離開的背影,暗想這莫不是個傻子“禮儀廉恥,成何體統?”丁重年搖搖頭上了馬,不過高玄……似乎說得對。
要是他還拘泥于那些羞恥,兩人什麼時候才能修成正果,雖然現在的生活似乎還不錯,但是總想往上再走一走。
“大娘子,将軍回來了”湘兒端上丁重年最喜歡的糕點,然後讓大娘子去門口接接,周雲隐卻坐着說慌什麼,主君又不是不回來,周雲隐繼續繡着手中的帕子,這是她給羽姐兒準備的,羽姐兒上次看見她手上拿的帕子,愛得不行,可惜是自己用過的,就想着什麼時候再給她繡一個。
丁重年走進來看見周雲隐坐着繡帕子還以為是給他的“怎麼想起繡花了?不應該是鴛鴦嗎?”周雲隐有些摸不着頭腦,沒想到丁重年會說出這話“羽姐兒肯定喜歡花的樣式,繡個桃花梅花的”周雲隐的手藝也不算特别好,要是換做其他人肯定是不敢攔下這瓷器活。
蕭吟秋與别人不同,就連長甯長公主與純娴郡主待她也不同,曾經她也遭受過其他官眷的白眼,一場宴會下來沒人願意理她,她雖然不喜歡結交,但是嫁給丁重年之後少不了要替将軍結交。
後來遇見蕭吟秋才不同,不過好在丁重年的母親也是個明事理的,少有找她麻煩,隻是時不時過來訓誡幾句“羽姐兒的?”周雲隐點點頭,繼續安心的繡着,丁重年欲言又止還想說些什麼。
“不然我們......”
“将軍說什麼?”周雲隐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丁重年,丁重年一時被盯得有些發麻,饒是他經曆殺伐果斷也不敢看周雲隐現在的眼睛。
湘兒這時進來,先是拜見了丁重年再是朝周雲隐磕頭恭喜“剛剛有人來傳信說蕭大娘子有孕了,皇後娘娘請您和蕭大娘子一同去宮裡一趟”丁重年還疑惑什麼時候皇後和周雲隐熟悉了。
“你同皇後娘娘什麼時候認識的?”周雲隐還在霧水中,皇後娘娘請了其他官眷也就罷了,不過這次單單隻有她們兩個,怕是還有其他的事情。
周雲隐不敢耽擱她立即起身備馬朝大内去了,丁重年想說出的話沒說出,隻能無奈去收拾東西啟程去江南“主君,這事為什麼不告訴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