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大娘子想的周到,這丞相我不做也罷交于你了”
“就屬你嘴甜”
段榆景端坐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嚴正肅聽,他眉頭擰成一股麻花“衆愛卿當真是好提議,朕的殿前指揮使大将軍奉旨查兕王之死,身負重傷,如今西夏來戰,你們何人能上陣厮殺?”
“我交由褚丞相一人去便罷,是你嗎是你們一定要高玄與丁成年前往,緻使現在内憂外患,高卿來百年難得一遇的人才,丁将軍更是純臣,如今三位都被罷免,你們可高興了?”
朝堂之下無一人敢應聲,若是敢應聲,那便是槍打出頭鳥,大家低着頭,弓着身子面面相觑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段榆景想找一個既不是純臣也不會勾結謀反的人,便想到了興陽侯“梁侯何在?”
“臣在”梁非墨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段榆景點了點頭“朕派你帶軍前往邊地,務必護好百姓國土”
“臣遵旨”段榆景目前還是挺放心梁非墨的,至少妻子是當朝唯一郡主,也是自己的親堂妹,為着他應該也不會和自己撕破面子。
梁非墨從家中往外去時,庭院裡還擺放着兩缸荷花,梁非墨随意地囑咐了幾句,四位小妾就點點頭為他送行“我回來之前,切勿讓任何人探視郡主,他們問做什麼,随便找一個理由搪塞過去就行”
“若他們非要進來也便罷了,但郡主生産的時候絕對不能讓任何人進來,就算是官家到了也得攔着”蘇文君為首的搶先點點頭,她跟了梁非墨多年,他心裡想的她還是一清二楚。
梁非墨抵達邊疆第三日,裕王就迫不及待的發動宮變。
此刻城外馬蹄聲如悶雷碾過大地,八千叛軍結成鐵陣,将皇城圍得水洩不通,丁重年的餘光瞥見護城河上浮着幾具被箭矢射成刺猬的斥候屍體,河水早已染成暗紅。
丁重年猛地抽出長劍,劍鋒劃破雨幕“誓死保護聖上!”話音未落,便聽見震天動地的喊殺聲從城門方向傳來。
他策馬狂奔,隻見黑壓壓的叛軍如潮水般湧入宮門,為首的騎兵高舉着鑲金邊的玄色軍旗,旗面上繡着的蟒紋在雨中扭曲如活物。
“丁将軍果然忠勇,可惜選錯了主子!”陰鸷的笑聲從叛軍陣中傳來,丁重年定睛望去,隻見裕王端坐在高頭大馬上,蟒袍玉帶,頭戴九旒冕冠,腰間懸着先帝禦賜的螭紋劍。
“如今我們已經包圍了整個皇城,丁将軍年少将才,雄姿英發,不如跟着我”裕王的露出陰鸷的笑,仿佛這一切陰謀詭計都得逞了。
就在這時,殿門緩緩打開,皇帝身着龍袍,在一衆侍衛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皇叔這是何意?”皇帝的聲音雖帶着怒意,卻難掩顫抖。
裕王冷笑一聲,策馬向前幾步“陛下可知,你素日最寵愛的劉貴妃,竟然也會背叛與你?”他擡手示意,隻見劉貴妃身着華服,在一群宮女的簇擁下走出宮門,丁重年心中一沉,劉貴妃的身後還有劉家,若她真的倒戈,局勢将更加危急。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劉貴妃突然拔出宮女腰間的匕首,抵在裕王頸間。
裕王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一向溫順的女人會突然反戈一擊“你......你敢!”裕王的聲音帶着難以置信的顫抖。
“本宮有何不敢?”劉貴妃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權利隻有握在自己手中,才算權利!”劉貴妃眼中充滿蔑視,她無所謂裕王的掙紮,到沒想到來的更快的卻另有其人。
萬千鐵騎從外湧入,裕王和劉貴妃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你根本沒有受傷,虎符也依舊在你手上?”
随着皇帝一聲令下,皇城守軍如潮水般湧出,與叛軍展開激烈厮殺。
朱雀大街上,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丁重年越戰越勇,他的劍下不斷有人倒下,忽然,他瞥見裕王試圖逃跑,立刻追了上去。
這一場戲,終究落幕,牽連甚廣“劉氏禍起蕭牆,株連九族,劉貴妃幽禁寶文閣”
“裕王,勾結叛軍,謀害朝廷命官數罪并罰,就地正法”段榆景輕飄飄的兩句話,就讓裕王兩人的陰謀幻想破滅,他張狂的笑着自己精心籌謀的這一切。
“你不愧是我的好哥哥親自選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