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拄着拐杖的阿爾弗雷德音像出現在餐桌旁時，戰火突兀的失去了助燃氧，變成了戛然而止的沉默。

年邁的阿爾弗雷德用拐杖輕擊了幾下地面：“雅莉克斯小姐，我想地球并不會因為您的正常進食而突然陷落，變成氪星人實在助長了您的惡習，可惜光合作用似乎并不在超能力範圍内。”

雅莉克斯轟然落地，将腳下的大理石踩得四分五裂。

05

瞬間，一切都變得昭然若揭。

該死的，【傑森】想，他現在知道她死了的兄弟是誰了，見鬼。難道傑森·陶德這輩子就注定要和蝙蝠俠扯上點兒什麼關系然後非自然死亡嗎？他就不能找個教堂去當神父嗎？上帝呢？拯救一下世人啊——他當年真應該買幾張贖罪卷的。

【蝙蝠俠】面罩下的眉毛擰在一起，他當然聽說過多元宇宙，但傳聞和現實的差距總是大的吓人。

但他卻忍不住去想另一件事，如果雅莉克斯是另一個蝙蝠俠的女兒，那她有多大的幾率和阿卡姆的罪犯混在一起？事實上她甚至嫉惡如仇的過頭兒，所以這也代表着，那不是【泥臉】。

理智告訴【蝙蝠俠】繼續警惕多元宇宙的風險，而【布魯斯】的内心在尖叫另一件事：我的兒子可能還活着！

雅莉克斯揉了揉太陽穴，決定回家就給機械護衛們好好升級下系統。

隻有【超人】在思考一個對他來說非常現實主義的問題：你說的這個變成氪星人是怎麼變？

作為最後的氪星之子，他要堅決抗議這種非法行為，收拾【萊克斯】的非法克隆體已經足夠讓超頭痛了。

06

雅莉克斯不覺得她們這是個合家歡的劇本，畢竟全年齡向從不死人：“如果你想開戰，【蝙蝠俠】，那我們就試試看。”

“你想在我的城市裡驅逐我，這不可能。”【蝙蝠俠】當然不可能離開漩渦的中心，他是注定要死在風暴中的。

【傑森】站在雅莉克斯身後半步，第一次以敵對者的角度打量【蝙蝠俠】，那些【小醜】找來的冒牌貨根本不值一提，【蝙蝠俠】隻有一個，他花盡了所有時間拯救哥譚，從她自己手裡拯救她。

可他從來沒有真正理解哥譚。

這座城市，本身就是永不停歇的鬥獸場，【蝙蝠俠】足夠兇猛，卻從不越界。所以他拯救不了哥譚，他甚至拯救不了自己，你早該知道這個的，【傑森·陶德】。

那是命中注定的戰争，他和【蝙蝠俠】的，而不是雅莉克斯和【蝙蝠俠】。

【傑森】向前一步：“就算要開戰，也不必在這裡。湯都要涼了。”

“那就先吃飯吧，”幾乎是下一秒，雅莉克斯改了主意，她對【傑森】總是願意讓步，“人總是要吃飯的。”她不是每頓飯都會吃，以至于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超人】隻覺得自己稀裡糊塗的加入了《最後的晚宴》，其中有力的證據之一就是【蝙蝠俠】也張嘴咬了口派——可如果那是【羅賓】，這些也都不算什麼了。

【布魯斯】值得一個奇迹。

07

對于正常的食物，【傑森】現在反而有了種厭惡感，用熱視線加熱玉米濃湯的雅莉克斯都比食物更有意思。

這種抵觸自然被另外三個人看在眼裡。

縱然雅莉克斯早就打定主意清洗阿卡姆，現在仍然忍不住怒從心起，她放緩了語調：“不想吃就算了。”酒神因子的能量暫時足夠維持身體消耗。

“吃一點也不礙事。”【傑森】總有種似乎埋在靈魂裡的叛逆，誰也别想主宰他，【蝙蝠俠】不行，【小醜】不行，他自己身體的本能也不行。

在女人擔憂的目光下，【傑森】硬是給自己灌下了一碗湯，那種腐爛的味道仍在鼻尖萦繞不散，他忍不住屏住呼吸。

雅莉克斯捏住他的下巴：“呼吸，或者吐出來。”

在她身上，【傑森】忽然聞到了雪的味道。

雪季對于窮人是很殘忍的，【傑森】不喜歡冬天，那是需要忍饑挨餓的日子。而眼前的人，她甚至可以用雙眼發射激光來熱飯。

世界上最強的的超能力之一被他描述成了微波爐，【傑森】幾乎敬佩自己的幽默感。

那為什麼她聞起來像雪？

08

【蝙蝠俠】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戛然而止。

然而突如其來的能量波動打破了暫時平靜的空間，它漸漸擴大至兩米高，從中走出了三位全副武裝的戰士：領主超人、領主蝙蝠俠、領主神奇女俠。

【超人】望着那位兩鬓微霜的白色披風超人，心猛的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