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間牢房前停下,隔着欄杆,裡面坐着一個雙眼無神的男人。
來人輕輕敲了兩下鐵欄杆,"宋家主,好久不見了。"
男人驚恐地擡起頭,看見來人後他眼中有充斥着仇恨,"白洛果然…果然是你,早該想到的!"
來人拍了兩下手,摘下帽子,絲毫沒有繼續裝下去的意思,"唉,真是無用又可笑的僞裝。"他貼近牢籠,"向您和另二位一樣,不是嗎?"
"隻有你才會幹那種事!我就知道,那個藍毛的小子不過是你的一枚棋子吧。"男人渾身顫抖,顯然已經顧不得白洛的嘲諷。
"這一切确實是我策劃的。不過,澈可不是棋子,我向來覺得一個好的合作者比一枚随時可以抛棄的棋子更值得保留。"
"白洛!你以為自己是誰!你不會真以為自己坐穩這個位置了吧!總會有人把你拉下去的!"
白洛纖細的手指撫上潮濕的牆壁,"我是神韻天城神使長白洛,托您的福,現在不會有人威脅得到我了。"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失魂落魄的男人,"為了這個位置,我已經弄髒了我的手。所以,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将我從這裡拉下。"
——
燕書南睜開雙眼,眼前是湛藍的天空,手邊是柔軟的青草。梧桐已冒新芽,陽光透過樹影落在燕書南的臉上。
燕書南站起身來,映入眼簾的是望不到頭的藍色花海。他瞪大眼睛,遠處并不清晰的白色影子,在兩種藍色的交界之處。
“洛?”這裡依舊是幻境,估計也看不到别人。燕書南一步步向着那個身影走去。
微風輕輕吹動少年的衣擺,眼淚早已幹涸。
“洛。”燕書南伸出手的又慢慢放下,他沒有想到該怎麼面對白洛,即便隻是幻影。
他看到銀眸微動,那人終于回過頭。
但周圍的空間卻如同脫離本體的千靈花慢慢碎裂。
"洛!"他們的距離被在次拉遠,燕書南看着他們漸行漸遠,心口微微刺痛。
白洛依舊微微側頭,留戀卻又疏離。
"……"他擡頭看向漸黑的天空,周圍隻有幻境依稀破碎的聲音。
"放心吧,故事,不會在這裡終結。"
世界之上,總有聲音溫和而堅毅。
——
我從今朝憶往昔,
濃蔭裹住安逸,
笑聲彙入耳畔,
且待水花打濕衣裳,
共望月光。
我從今朝憶往昔,
火光映照恐懼,
哀嚎彙入耳畔,
且待血色染紅衣角,
再無月光。
我從今朝憶往昔,
利刃斬斷餘念,
無聲堪入雙耳,
且待淚水不落衣裳,
獨望月光。
我從今朝憶往昔,
無歸路,
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