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沖入體内隻是一瞬間的事,洶湧的力量與白洛本來就有的力量産生了共鳴,裡應外合地摧殘着白洛的身體和靈魂。
幾個全幅武裝的實驗人員走了進來,随時檢測白洛的狀況。
松霁靠着實驗室巨大的觀察窗看着裡面的情況,他聽不到裡面的聲音,但能看到浸在營養液中的人在痛若中幾近昏厥。
神賜的力量不過是神明對尋常生物投下的憐憫,而僅僅是這微不足道的力量都需要有強大的意志才能相融,神核蘊藏着的可是一位神明一生所得,既使隻是一個碎片,也不是所謂的堅定地意志力可以解決的。
“松霁,你是在心疼嗎?”一隻手重重拍在松霁肩上,上位者特有的低沉與威嚴壓得松霁差點一口氣沒倒上來。
意識到白己的表情管理有些失控,松霁趕緊整理一下情緒,“是有一點呢,先生。”玻璃映出他的臉,上面帶着一種令人作嘔的假意,“這孩子方才說了些令我不快的話,但我卻沒法給他更多懲罰…”
男人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原來如此啊。”他輕撫着松霁的發絲,外人看去甚至有些慈愛的意味。
“燕書南呢?”
“我派人去抓了,他跑不出這裡,您放心。”松霁感覺頭皮有些發麻。
這确實有些久了,那群蠢貨跑哪去?
“不用多慮,等協會用完了這個人,我可以考慮讓他由你處置。好好表現。”男人捏了下松霁的耳垂,緩步離去。
松霁呼出一口濁氣,“10623,神力輸入多少了?”“報告長官,15%。”
“實驗體身體狀況。”
“尚且穩定,但計算機預測可能會在輸入後期出現失控。”
松霁看了白洛一眼,臉色一沉。失控隻會有兩種情況,一種,白洛與為量完生融合,脫離協會掌控,協會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創造出了一個敵人;或者,白洛承受不住強大的神力,身魂皆破。
沒有誰想看到這樣的結眉。
“嗯?”松霁擡眼看去,上面什麼都沒有。“哼。”他轉過頭,“我對機械方面沒什麼考究,各位再辛苦一下,我有些事要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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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房間的床頭,松霁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随手扯過一本節翻開,“留你一命算我心情好,你還敢回來。”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連契先生的到來都在你的安排之中,也肯定不想讓白路折在這裡吧。”窗台上一束淡紫色的千鳥草輕輕搖動着。
松需被氣笑了,“我都沒在監控底下掰了你的花杆,你還想讓我幫你什麼,沒手沒腳?還是說,你們就是想,讓白洛與神力融合。”
燕書南愣了一下,他從沒想過過種可能性,但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了,白洛随射有失控的危險。
“你也知道,協會那些精密儀器我不會弄,貿然破壞會傷了白洛的。”
松霁冷笑,“我隻是按需辦事,不是不要命,你想殺我可以把那位神眷叫來,放心,我沒有認何反坑的餘地。”
“契先主能保下你的。”燕書南小心地說着,他沒有底氣。
“翼族的大祭祀沒跟着來嗎?他操縱那些東西比我熟練。”
氣氛短暫地沉默了一下,“你不會不知道若是翼族的大祭化吧。”
“……”
“滾出去。”
“那你不白救了嗎?”燕書南還想再掙紮一下。
“看來你是真蠢,去外面弄出點動靜讓他們能快點找到這邊來。協會不能把契怎麼樣,晚一點你和白洛都走不了。”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快滾,對了,鬧事的時候記得離這遠點,不然别怪我沒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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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被騙了,呃。”若半跪在地上,身上的詛咒因心情起伏有些失控。
“協會的走狗,口中自是沒什麼真話。”契将一朵活白的栀子花别在他的黑發上,“燕書南已經過去了,還撐得住嗎?”
“沒問題。”若的手輕輕搭在契的手上以示安慰。
“那邊有動靜,看來那孩子已經開始有所行動了。”契的耳動輕輕晃動,向若伸出手,“走吧,若,給協會再上一課。”
栀子花香萦繞在鼻尖,若輕輕拉住神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