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醫生,我家老闆,對你很感興趣。” 門外,一個沉穩的男聲響起,帶着幾分金屬的嗡鳴。
“放棄抵抗,跟我們走一趟,對大家都好。” 那聲音平闆得像在念稿子,不帶絲毫感情。
話音剛落,“刺啦——”一聲尖嘯,灼熱的能量刃竟像切黃油似的,生生撕開了厚重的合金大門。
熔化的金屬汁液滴滴答答砸在地上,騰起陣陣青煙。
猩紅的光芒從那猙獰的豁口裡射進來,映照出幾具動力裝甲冰冷而兇悍的輪廓。
為首的那個家夥,體型比旁邊的隊員明顯大了一圈,暗銀色的動力甲肩頭有個獨特的赤紅色徽記,頭盔上的單眼感應器閃着冷酷的光。
他一手拎着還在嗡嗡震顫的能量刃,另一隻手,則漫不經心地搭在腰間的槍柄上。
王悅宜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響徹這片區域,帶着毫不掩飾的嘲弄:“克拉克庫的人?哼,是為了‘銜尾蛇計劃’,還是來找那把失蹤的‘鑰匙’?”
她頓了頓,聲音陡然拔高,清晰地鑽進每個人的耳朵:“或者,你們其實想知道,‘鑰匙’真正的下落?”
門外那隊長的動作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單眼感應器的紅光閃爍頻率明顯快了幾分。
“我們可以談談。”隊長的聲音倒是依舊平穩,“放下武器,打開門。”
他嘴上這麼說着,一隻手卻隐蔽地打了個手勢。他身後的隊員們立刻悄無聲息地散開,槍口微調,眨眼間就形成了一個更緊密的包圍圈,能量步槍的充能指示燈幽幽亮了起來,蓄勢待發。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幾乎看不見的能量波動從墨淵指尖彈出,如水波般瞬間掃過整個區域。
“區域力場,癱瘓。”墨淵的聲音還是那麼簡短平靜,像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
幾乎是同一刹那,王悅宜動了.
“時間鎖!”
四周的空氣仿佛猛地凝固、變重。
那些正要扣下扳機的“巨光”隊員,臉上的獰笑還沒來得及散去,動作就那麼僵在了半途。
連能量刃上跳躍的火花,也詭異地停滞在空中。
王悅宜的身影卻像一道不受束縛的輕煙,倏地從那道猙獰的門縫中穿了出去。
她手中那柄薄如蟬翼的特制手術刀,在凝固的時間裡劃出一道道冰冷、緻命的弧線。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隻有精準到令人發指的切割。
第一個“巨光”隊員動力甲腋下,一個藏得極深的小型力場發生器能源接口,被手術刀尖輕輕一挑,裡面的微型線路應聲而斷,連個火星都沒冒出來。
第二個,第三個……她的動作快得隻留下一串殘影,每一次出手,都穩準狠地紮在這些鋼鐵巨獸的要害上。
那些看似堅不可摧的動力甲,在她面前仿佛紙糊的一般。
冰冷的手術刀尖,一次次精準地切斷連接小型力場發生器的能源線,偶爾迸濺出一星轉瞬即逝的火花。
短短零點幾秒的“靜止”内,她如幽靈般遊走在這些鋼鐵巨獸之間,精準廢掉它們一個又一個功能模塊。
“搞定。”王悅宜清冷的聲音打破了這片死寂。
幾乎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力場消失了。
被壓制已久的軌迹隻覺得渾身驟然一輕,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吼!”他爆出一聲壓抑到極點的怒吼,一股狂暴的火焰從他掌心噴薄而出,眨眼間凝聚成一顆磨盤大小的赤紅色火球,帶着焚盡一切的恐怖氣勢,狠狠砸向一名因EMP沖擊和力場突然失效而明顯動作遲滞的“巨光”隊員。
轟——!
那倒黴的家夥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被火球整個吞噬。
厚重的動力甲在恐怖的高溫下迅速熔化、變形,發出陣陣令人牙酸的“滋滋”聲,随即轟然炸成一團飛濺的鋼鐵烈焰。
“巨光”小隊最大的依仗——那個專門針對異能的抑制力場,就這麼沒了。
再加上EMP沖擊造成的系統混亂和重啟延遲,這幫家夥一下子就懵了。
“反擊!”王悅宜冰冷的聲音在通訊頻道中炸響。
墨淵早已如鬼魅般欺近,手中那柄造型古樸的“天龍”刀在狹窄空間内劃出一道道緻命的寒光。
殘存的玄武會成員和醫院守衛,眼裡爆發出劫後餘生的兇悍光芒,怒吼着撲向那些剛才還讓他們絕望不已的鐵罐頭。
一時間,狹窄的通道内槍聲、爆炸聲、金屬碰撞聲響成一片,火花四濺。
原本占據絕對優勢的“巨光”小隊,在力場失效和EMP沖擊的雙重打擊下,陣型瞬間土崩瓦解。
王悅宜壓根沒打算戀戰,她的目标明确——那些還在手忙腳亂試圖重啟小型力場發生器的隊員。
手術刀在她指尖翻飛,每一次寒光閃爍,都伴随着一個發生器的徹底報廢。
墨淵則專挑那些火力兇猛的重裝隊員下手,“天龍”刀在他手中使得出神入化,總能從最刁鑽的角度,精準地切入動力甲那些看似堅固實則脆弱的連接處。
軌迹那邊,簡直是殺瘋了。
火焰在他掌心翻騰,一會兒是吐着信子的火蛇,一會兒是拔地而起的火牆,再不然就是轟然炸開的爆裂火球,追着那些剛想爬起來重整隊形的“巨光”隊員屁股後面炸,炸得他們人仰馬翻,哭爹喊娘。
别看地下醫院的守衛們裝備不怎麼樣,甚至有些寒酸,這會兒也豁出去了,一個個眼睛通紅,端着能量槍,抱着□□,玩了命地朝敵人傾瀉火力。
眼瞅着手底下的人潰不成軍,“巨光”小隊的隊長那隻赤紅的單眼感應器裡,危險的光芒簡直要噴薄而出。
“一群廢物!”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手中能量刃的光芒驟然暴漲,下一秒,身形就變得模糊起來——這家夥竟然會短距離相位移動。
幾乎是眨眼之間,他就閃現到一名玄武會成員背後,能量刃帶着撕裂空氣的尖嘯,毫不留情地當頭劈下。
“小心!”墨淵的聲音又低又急,身影快如鬼魅,險之又險地橫在了那名成員身前,手中“天龍”刀向上格擋。
嗤啦——
一聲刺耳的銳響。
能量刃跟“天龍”刀狠狠撞在一起,爆開一團亮得晃眼的火花。
墨淵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左臂上,作戰服被能量刃的餘波撕開,一道焦黑的傷口觸目驚心,鮮血一下子就湧了出來,染紅了衣袖。
那隊長一擊得手,見墨淵受傷,眼中兇光更盛,正要乘勝追擊,沒曾想墨淵不退反進,竟是硬生生用胸膛接了他後續砸來的一記重拳。
“咚”的一聲悶響,拳頭結結實實地砸在墨淵胸口。
他借着這股巨大的沖擊力,身形微微後仰,手中的“天龍”刀卻以一個旁人幾乎看不清的詭異步伐順勢翻轉,刀柄不偏不倚,重重撞在隊長胸口動力甲的一處縫隙。
“咔嚓!”一聲若有若無的機件碎裂聲響起,極輕,卻逃不過在場幾人的耳朵。
隊長的身形猛地一頓,相位移動帶來的虛影也跟着閃爍不定起來,顯然是剛才那一撞影響了什麼關鍵部件。
就是這個空當!
“給老子去死吧,鐵罐頭!”軌迹那邊早就憋着一股勁兒,見狀怒吼一聲,雙手猛地向前推出。
一道凝練到極緻、隻有手指粗細的赤金色火焰射線,發出尖銳刺耳的破空聲,像一道複仇的毒針,精準無比地射向隊長因相位移動不穩而一瞬間暴露出來的右膝關節。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