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真的嗎?我不信。”
胡星成熱打鐵摘下帽子,她的左耳是貓耳,右耳又是正常人類的耳朵,看起來有點吓人。
“……這就是證據。”
貓信誓旦旦地說:“這是沒有公之于衆的秘密,我們是少數群體,和其他人接觸不多,所以你們不知道也正常。”
老闆不知道胡星這套認知是王老師教的,所以打心底這麼覺得。還是說這隻是貓為了容易讓自己接受而想出來的理由。
他看着胡星那張忐忑的臉,眼神裡還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和難受。
胡星以為老闆還是不肯接受,急切地身體往前探,“我真的沒有騙你,你摸一摸我的耳朵就知道了。”她的證詞永遠隻有那一套。
雖然她好好地坐在對面和自己狡辯,但老闆覺得,貓已經躺在自己懷裡,露出了最柔軟的肚子。
他原本是不打算在這種時候揭穿胡星的,也許和之前的許多次一樣,他以為貓這次也會胡攪蠻纏,找一個破綻百出的理由來應付自己,但沒想到她居然就這麼坦白了。
老闆的第一感受并不是感動,而是愧疚。
要讓别人說出最大的秘密,那一定是在對方沒有任何辦法的情況下。
除了最開始,胡星和老闆不太熟時,她偶爾有些不安,随着他們越來越靠近,貓就越來越活潑,昨天,胡星在喝醉的情況下說自己什麼都特别好,那簡直是老闆的心裡話。
現在,胡星的忐忑簡直在老闆心裡紮了一根帶着刺的棍子,讓他難受。
胡星繞過餐桌,小跑到老闆面前,像昨晚那樣,但又多了一些距離感。她把自己的腦袋湊到老闆胸口,“你摸摸,真的是貓耳朵。”
老闆沉默地看着她賣力表演,擡起手掌擦了擦她鼻尖的汗,低聲問:“你就這麼告訴我了?”
貓勉強的抵抗在這句話下,瞬間破防。
距離感消失殆盡,她立馬靠着老闆,流露出心中最深的情緒:“我就是害怕,害怕你害怕我。”
她說得不明不白,老闆順着她的耳朵,從耳根揉到耳尖,“我怎麼會怕你呢?”
胡星耳朵被摸,渾身都癢,她聲音顫抖着說:“那你相信我嗎?”
老闆還是慢條斯理地安撫着她的耳朵,在最後一次撫摸結束後,低頭靠近它,輕聲說:“我肯定相信你。”
老闆抱起貓,走向沙發。
這是他第一次在雙方清醒的情況下,這麼親密。
胡星沒有半分不适,她把現在的自己當作大隻的貓,如果老闆能把她盤到脖子上,她也能高興地接受。
“星星。”
“哎,是我。”
胡星躺在老闆的腿上,兩隻耳朵都冒了出來,藏在老闆的掌心裡。
最初的擔心過後,她又變得無憂無慮,“我還以為你會害怕呢。”貓的聲音裡都是笑意。
“如果我害怕的話,你會怎麼辦?”
貓笑容收起來,靜靜地思考,“那我必須要離開了,這樣下去,我們都會受傷。”
“……你覺得我會傷害你嗎?”
“不一定,我隻是在想,你如果不能像以前那樣對待我,我可能無法适應,會感到憂傷,可貓的天性又叫我無法短時期就對你失去信任。”
老闆看着胡星的眼睛,無法想象有一天,她看向自己時,眼裡充滿恐懼。
“這麼想是對的,但是,以後,你不能告訴其他人你的身份,如果真有這樣的朋友,你也要試着和我商量之後再做決定。”
胡星又笑起來,“我不會這麼相信第二個人,你以為任何人都是你嗎?老闆,我隻會告訴你。”
“我知道你的書房有監控,你從來沒有對我隐藏過,我也知道度假時,你看到了我的尾巴,我知道你明白那是發|情期,你的浏覽記錄都是貓咪的生活注意事項。”
她狡黠地笑着,“其實我也在考驗你。”
老闆挺直了腰,擔心自己激烈的心跳會出賣自己的真實心情。
洋洋自得的貓還在偷笑,不知道被被考驗的對象到底是何居心。
她轉身,平躺着,直視着老闆,忍不住吸了口氣,鼻腔裡都是老闆的味道。
“我們現在算是完全坦白了嗎?”
老闆下意識搖搖頭,他的确隐瞞了一些事。
胡星歪着頭,仔細一想,自己也有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反正該說的差不多都要說了,我覺得很開心。”
胡星眼睛亮晶晶地,問出了藏在心裡已久,始終沒有問出來的問題:“老闆,你到底是更喜歡貓呢,還是更喜歡人?”
老闆凝視着那雙眼睛,呼吸聲漸漸重了些,心跳的速度并沒有因為他有意識地保持距離而回歸正常。
“我隻是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