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蚊香,蚊子還是不時地在她耳邊嗡嗡叫。
熄了燈,眼前一片黑暗,狹窄的門縫處透着光亮,輕悄悄的推門聲,她知道是程舒走了進來。
他塞進來熱水袋,放在她肚臍眼的下方,熱意源源不斷,本就炎熱的夜晚又隻有一台電風扇工作,她睜開眼,抓住他的手說:“拿走。”
“不能拿。”程舒清楚,如果拿走她半夜會肚子疼,她喜歡踢被子,以前睡一張床上他還能照顧她。
他記得那天程琅疼得半夜起來上廁所,不小心踢到盆子發出聲響,他被驚醒跑去開燈,看見她臉色蒼白地蹲在地上,把他吓壞了,差點要直接背着她去醫院。
後面他燒了壺熱水灌進熱水袋裡,又給她揉了一晚上的肚子才好。
“程舒,熱死我你就高興了。”程琅把被蚊子騷擾的煩躁發洩在他身上。
他的手帶着幹淨的香氣輕輕覆蓋在她鼻間,“小寶,不要說‘死’。”
他有點迷信,對死亡異常恐懼,有次做夢醒來,抱着她悄悄流淚,他以為她沒發覺,實際上,她早就感受到他眼淚掉落下來的涼意。
程琅沒和他計較,身體發育胸部隐隐作痛,她并攏了雙腿,頓時感覺口幹舌燥。
她對程舒,似乎存在着某種難以說出口的欲、望。
她見過他不穿衣服時的樣子,也偶爾撞見過他隻穿褲子,不穿上衣,背對着她在房間裡換衣服。
他的背很白,也很直,脊椎是一條凹陷的線,肌肉薄薄地覆蓋,像倒三角,肩膀寬腰細,蝴蝶随着他換衣服的動作,若隐若現。
那時,她感覺自己毫無緣由地心跳加速,後來看了許薇給她分享的小說,俗氣的名字,隐約記得是哥哥和妹妹之類。
小說裡的妹妹像她,哥哥卻不像程舒,他既沒錢,也不高冷毒舌。
世界上像程舒這樣笨拙的哥哥大概少之又少,但比起小說裡的哥哥,她果然還是更喜歡程舒。
他比較聽話。
“去把燈打開。”她說。
腳步聲漸遠,刺眼的燈光亮起,程琅眯起眼,适應了一下,程舒的手腕上有不明顯的紅痕,被她捏的。
她坐起身,把肚子上的熱水袋扔到一旁,朝他勾手指,“你過來,上床。”
程舒擺擺手,“我身上沒洗澡,不幹淨。”
程琅的興緻立刻降下來,臉皺起,“你洗完澡再上床,熱水袋你拿走,我不要。”
“好。”他點頭。
他想,小寶讓他上床,那個熱水袋不用也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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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舒出去洗澡了,她身上蓋着條沒有芯的被子,心跳莫名其妙快得離譜,風扇吹着她也不涼快,幹脆把被子踢開,盯着天花闆冥想。
不知過了多久,她沒有一丁點睡意。
被子重新蓋在她身上,程舒洗完澡出現在她床邊,幹淨的皂香味帶着水汽鑽入她鼻腔,他的手是涼的,像玉石,摸起來舒服。
“小寶,小心着涼。”
程琅哼出聲,慢吞吞挪動身體,在他躺下時,飛快翻身坐在他腰上。
她動作大,連床也震了幾下,程舒悶哼一聲,看着坐在他身上的人,十分不解。
“小寶你……不睡覺嗎?”
他穿的是一件洗到褪色的短袖,領口松松垮垮,鎖骨清晰可見。
她沒有回答,沉默地摸了上去。
程舒乖順地躺在床上,好像不論她做什麼,他都會縱容或原諒。
程琅的手随機出現在他身上的某個位置,喉結、鎖骨,或者胸前,他為她找好借口,以為她是在好奇他身體的構造。
喉結上傳來觸感,他不自覺咽了咽口水,發出一個音:“癢……”
她俯下身,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像在聽他心髒跳動的聲音。
“它在動,哥哥。”
程舒臉瞬間爆紅,程琅幾乎沒叫過他“哥哥”,而在這種時刻,她叫了,意味不明又帶着暧昧。
它在動……是了。
她坐在上面,所以他薄啟了。
身體的反應讓他像彈簧一樣差點從床上坐起來,最後被她硬生生按下去。
“程舒,不許動。”
她威脅:“不然我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