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李玉清便來到了比武台,那方向果真是奔墨羽而去。
明明地上倒的便是他門下弟子,但他卻絲毫沒有施舍一點目光看過去,而是直接走到墨羽面前。
隻見他面色有些陰沉,金白袖袍甩起,揮退了金雲皓的行禮。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半跪在地的墨羽,聲音威嚴肅重,但說出的話卻格外不中聽:“你就是奉淵收的那個廢柴?”
現場因着李玉清的到來陷入了寂靜,因此這句話得以清晰的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
此時不止墨羽,在場的衆人都忍不住吐槽一句:這是什麼驚天動地的沒情商發言?!
離鏡生也跟着點頭:“這李玉清的畫風還真是獨特。”
之前上課也是,說出的話一句賽一句毒。
明明看着儀表堂堂,像是個正人君子,怎麼說話這麼不中聽?
墨羽咳出一口血,擦了下嘴角後強撐着起身,對李玉清作揖:“回長老的話,是。”
墨羽話音落了半響,對面依舊沒什麼動靜,但是他還是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他擡眸看去,恰見對方伸出兩指朝他印堂而來!
墨羽躲閃不及,那兩指便瞬間來到了他的面前,一股強勁的氣力随着那動作沖向他,他額前的碎發被這氣力逼的向後飄去。
墨羽刹時感到一股強勁的靈力從印堂處進入身體,在體内遊走,他正要問這是要幹什麼,但才剛說出一個“長”字就被李玉清打斷。
“别說話。”
墨羽隻好閉上了嘴,任由那靈力在體内四處流竄。
約莫半分鐘後,李玉清才若有所思的放下了手,随後又用那噎死人的語氣問:“你這靈根挺強的,但你不會用,覺醒幾日了?”
墨羽已經習慣了對方這說話方式,隻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五日前小滿之夜覺醒的。”
聞言李玉清沒說什麼,直接拉起對方的手腕:“我帶你再去測一下靈根。”
墨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對方禦劍帶到了半空中。
不消片刻,那一白一黑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裡。
雖然金雲皓也對墨羽此時的情況充滿了好奇,但是自家師尊肯定會查個清楚的,他便按部就班的收拾殘局。
離鏡生摸着手镯問小羽:“欸,你說,墨羽被帶走會有事嗎?那李玉清不會是找他問‘降天譴’的事吧?”
小羽看着兩人消失的方向,安慰離鏡生:“應該不是,估計就是單純的給他測個靈根。”
墨羽那場比完,離鏡生就直接回祈澤山去準備自己後天的比賽了。
他這次對上的是個狼族的選手,這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見妖族人,緊張之餘更多的是好奇。
“欸你說,這妖族人真像電視裡那樣,長的像人,但是會有一些動物的特征,比如耳朵,尾巴這種?”
離鏡生還挺喜歡小動物的,尤其是毛茸茸的那種,也不知道這狼族的耳朵是不是也是毛茸茸的。
小羽蹭着他的手,一臉餍足:“你到時候見了不就知道了,我還挺喜歡妖族的。”
難得見小羽有除了他之外喜歡的東西,離鏡生繼續問下去:“嗯?為什麼?你喜歡他們什麼?”
這倒是把小羽問住了,它思考了一下:“可能是我們血統比較接近?畢竟鳥也算妖族的吧?”
離鏡生想了一下,還真是,雖然不知道小羽是什麼鳥的毛,但是鳥屬于妖族,那小羽也應當屬于妖族。
“那你後天就可以看看你那妖族同胞實力如何,但是到時候隻能看看,加油什麼的還是要支持我啊。”
小羽繼續蹭着離鏡生:“當然了,宿主,我最喜歡宿主了。”
離鏡生被這話哄的高興:“這還差不多。”
*
靈澤長生殿玉石堆砌,在外看起來金碧輝煌,陽光普照之下金光晃眼。
墨羽被李玉清帶到了長生殿内,到殿内時各大長老已經在殿裡兩旁坐了下來,大殿中間放着璀璨奪目的測靈石。
李玉清剛帶着墨羽走進殿内,闫柳邑就大步走了上來,細細打量着墨羽,墨羽正欲行禮,便被對方揮手打斷。
闫柳邑看了一會兒,才劍眉一瞥望向墨羽身後的李玉清:“師兄,他真是天靈根?”
李玉清輕咳一聲:“他使出了‘降天譴’,雖然隻發揮出其萬分之一的威力,但我方才确認了一番,那确實是‘降天譴’無疑,之後我又探入一絲神魂進他體内,他體内确實有元神雛形。”
隻有天靈根才能生成自己的元神,墨羽應該是剛覺醒靈根不久,所以那元神還隻是個雛形。
不等闫柳邑開口,落水天便拿着一把折扇緩緩走來,他身着青白長衫,繡着竹子的衫擺被風吹起,配着那臉上和煦的笑容,倒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他唇角帶笑走來,墨羽作揖行禮,落水天受了禮這才點點頭,目光落在墨羽身上,但話卻是對闫柳邑說的:“六姨,你這話說的,是不信奉淵的眼光?還是不信師兄的‘探靈’?我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