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祝你好運,曾先生。”
簡艾說完帶着許溪籽的屍體消失在了這片火紅色的炙熱天空内。
“神明站高台。”
“也會跌落嗎?”
曾宇棋默默呢喃道,不過如果是他的行哥想要神明跌落,他會是他最鋒利的那把劍。
簡艾的空間内。
她把好不容易搞回來了許溪籽的屍體放在了熔爐旁,用一綠色溶液一點一點補好被各種刀劍貫穿的身體。
“明明是搞科研創作的。”
“把自己搞成這樣。”
“人類真奇怪。”
簡艾忍不住吐槽道。
在補好許溪籽身上所有的傷口之後,簡艾把許溪籽放進了熔爐之内,那個熔爐她也是第一次用,也不知道會不會出差錯。
本來那個熔爐是她姐姐送給她的禮物,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簡愛就知道她喜歡一些小動物,但總是會不小心手重把小動物給弄死了。
也不知道簡愛是求了誰,給簡艾弄來了一個能複活生物的熔爐,可惜簡艾一次也沒用過。
第一次用,竟然還是為了與她姐姐敵對……
“姐姐,我真的很愛你。”
“我也不知道為何,這在人類的情感裡應該叫做愛。”
“明明你是那麼的完美無暇,是下一神位的繼位者。”
“可能我是你生涯中唯一的敗筆吧。”
這淺藍色熔爐上的時間表還在不停的運轉着,簡艾則在自言自語。
“登神之後,我們就不會分開了吧。”
“我不會被銷毀。”
“你也不用殺了我。”
簡艾的目光飄忽,她腦海中浮現出簡愛那張完美的臉,完美的,理智的,沒有目的性的。
真正應該成為神的。
[滴,滴滴滴。]
藍色熔爐上的時間表的時針走到了盡頭,也就是說,許溪籽的□□修複完成了。
至于靈魂,在所有類型遊戲裡死去人的靈魂,都被拘在了至高神那。
或作為奴隸,或成為祭品。
“感覺怎麼樣?”
簡艾上前試探的問許溪籽道。
“……”
“果然,沒用唉。”
“救回來也就是用來當做人情牌用……”
簡艾輕歎了一聲,可下一秒,許溪籽說話了。
“感覺還好。”
“頭好痛。”
“我還活着?”
“?????”
現在輪到簡艾一臉問号臉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她以前也拿死去過的玩家做過實驗,沒一個有意識的。
隻是那時自己尚未與神庭鬧翻,用的都是權限生命複活……
難道,姐姐送的這個熔爐,是超越神庭的存在嗎?
“對,你還活着。”
“所以,你得報答救活了你的惡魔。”
簡艾迅速掩藏住了臉上驚歎的情緒,迅速轉而換成了她一貫示人的笑意。
“為什麼要救我。”
“我不是最特殊的那個。”
許溪籽面色平靜,靜靜的看着這一切發生,這一切本應該與他這個早就死掉的NPC無關的一切。
“為什麼不是特殊的。”
“就不能發出自己的一份聲音,去震碎這該死的時空呢?”
簡艾笑着,她對誰都是這幅面孔,淡然的笑,瘋狂的笑。
“我拒絕。”
“我現在大概已經接受了我就是一個NPC。”
“不想再去參合這個世界主角的是是非非。”
許溪籽面色平靜,他沒有生的喜悅,全是平靜的淡然。
“好,既然許先生這麼說了。”
“我也就開門見山了。”
簡艾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變得神色正經。
“我複活你是有目的。”
“你确實不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但既然你被我選中了,你就有你的稀缺性。”
簡艾看向那一臉私人樣的少年,歎了口氣,接着說道。
“就當是為了報答我給你一次活着的機會。”
“幫我個忙吧。”
“以死者的身份重新回到簡愛遊戲裡。”
“因為你已經死了,你的檔案在簡愛遊戲裡已經被抹除了,你比大多數被遊戲規則束縛的玩家還要自由。”
“我需要你以死者的身份,一直跟随參與簡愛遊戲,直到結束。”
簡艾的眼神裡充滿了欲望,那是再怎麼僞裝都掩蓋不了的洶湧澎湃。
“結束之後,我可以回家嗎?”
許溪籽擡頭,看向比她還矮了半個頭的少女,她是未知的存在,明明在死亡之前,他是那麼渴求探索這樣的未知。
可現在他卻隻想要平靜的生活。
過上平靜的NPC的生活。
“選擇權在你。”
“我也不知道,結束以後會是什麼樣。”
“這也還是一場賭局,且賭的籌碼更多更大。”
簡艾說道,她不理解,明明剛剛都還為了證明自己的稀缺性不惜以命相搏的少年,卻在死亡後釋然了一切。
“好。”
“我想回家。”
許溪籽眼底的神色晦暗,他不知道他身上已經發生了一個奇迹,在不努力不掙紮之間。
命運已然悄然饋贈。
死局變換成了生局,神域裡的十二花神也墜落人間了兩三位。
“本就是最後一場在這個世界舉辦的遊戲。”
“沒想到出現了這麼多變故。”
“還出現了一個叛徒。”
“簡愛,你真是教出了一個好妹妹啊。”
淺革看着被鎖在神庭内狼狽的簡愛,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狠厲。
“如果她真的放任弑神者弑神,或者她本身就有意取而代之,成為那個弑神者。”
“她所付出的代價是她一直最想得到的東西。”
“是情感,是她一直摸不透的情感,是她對你懵懵懂懂的情感。”
“簡愛,我可以放你出神庭诏獄,但前提是,你要讓她變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