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馥英竟然派他來接我。”李福良站起身皺着眉頭往前走了兩步,喃喃自語“是想威脅我乖乖的嗎。”
公孫馟雅活動着腿腳,盡力讓自己站起來。
“江恒為什麼将你自己留下來了。”李福良忽然回眸,“難道是想借我的刀殺了你嗎”
公孫馟雅皺眉,腳下也有了些力氣,手撐了撐地面站起身,警惕的看向李福良。
“公主,挺多人想殺你的。”
公孫馟雅後退半步:“為什麼?”
公孫馟雅不是很明白,她和别人并無恩怨,為何想殺她。
“你認識白止行嗎?”
李福良看着她,臉上露出滲人的笑。
公孫馟雅手指顫抖,這是她重生之後第一次聽到白止行的名字。
是的,她認識白止行,她與白止行不是在和親之時認識的,而是很早便相識。
前世種種,她覺得白止行與她相識是預謀,此刻李福良的說辭證實了她的猜測。
因為在和親之前,白止行一直用的另一個名字。
她認識白止行,但不認為他叫白止行。
“不認識。”
公孫馟雅堅定的說着,四肢卻因為太過激動有些發麻。
李福良卻無所謂的搖搖頭:“不認識沒關系。你隻需要知道,你處在很多人的謀劃之中,殺了你可能會打斷有些人的計劃,保護你也可能會保護住某些人的計劃,所以殺你護你人有很多。”
忽然想到什麼,李福良皺了皺眉頭:“所以江恒留在你什麼,若是為了護你便是為了保護什麼計劃,若是為了殺你又處在哪個位置。”
公孫馟雅一愣,心中微涼:若是江恒是為了某個計劃護住我,那他和白止行是一夥的嗎,護住我便可以誣陷褚國行刺白止行。
可是江恒又帶我出了那間客棧,他沒有讓自己成為白止行攻擊褚國的證據。
所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公孫馟雅心亂如麻,她一直以為她可以完全信任江恒,可是此刻怎麼起了疑心。
忽而李福良一愣,嘴角僵硬:“你後面。”
公孫馟雅下意識的轉頭,幾個蒙面人不知何時出現,拿着劍向着兩人緩緩走來。
“快跑。”
李福良拉起公孫馟雅的衣袖,向着江恒的方向跑去。
“你不是要殺我嗎?”
公孫馟雅邊跑邊問。
李福良歎氣:“你和我無冤無仇我殺你做什麼,而且是你皇兄讓我來的,我都不知道讓我來做什麼的。”
然而剛跑兩步便被後面的人追了上來,扯住李福良的衣服,手中的劍立即刺來。
“啊啊啊啊,救命。”
李福良驚恐的叫着,“江恒救命,我錯了,我不該把你支走。”
公孫馟雅擡腳踢向刺來的蒙面人,抓住李福良的胳膊用力一甩,借着力氣撕開李福良的衣服,甩掉抓住他的人:“李福良,用毒。”
李福良似乎想起來了,随手一揮,追來的人紛紛吸入不知名的粉霧,随即劇烈的咳嗽起來,身體變得緩慢起來,随即又漸漸麻木。
“捂鼻子啊。”
李福良寬大的衣袖毫不客氣的拍在了公孫馟雅的臉上。
公孫馟雅向後撤退一步,自己捂住口鼻。
“沒想到你還有兩下子。”
李福良心有餘悸,卻還是贊賞的看向公孫馟雅。
公孫馟雅尴尬一笑,也就這兩下子。
宮裡女子一般端莊賢淑,而自己喜歡宮外的生活,為了更好的溜出宮,偷偷學了幾招翻牆踢人打鬥的功夫,可全憑技巧。
如果今天沒有李福良,定然是一個人都打不過,逃跑都不知道能不能順利。
“江恒為什麼還不回來。”
公孫馟雅皺了皺眉頭,他們談論的時間不算短暫,江恒這個時間應該也夠回來的了,可是…
公孫馟雅心中多了些許焦急,向着李福良伸出手:“毒藥給我。”
“幹嘛?”李福良皺眉,“你不會覺得江恒也受到追殺吧,你不用擔心他。”
“他可是殺不死的,想當初他可是一戰成名。”
“一戰成名?”公孫馟雅不解,卻還是伸着手要他的藥。
“無人能傷江恒的,除非他放棄抵抗自願受傷。”李福良見她如此倔強,将衣袖中的藥給她。
放棄抵抗,自願受傷?
公孫馟雅皺眉,若是真的無人可傷江恒,那前世江恒一身的血是自願的嗎。
寺廟門口,江恒正拿着打好的草藥走來,公孫馟雅呼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
“阿恒。”
遠遠的,她笑着沖江恒擺手,如同山坡上天真爛漫的姑娘洋溢在陽光下。
江恒冰冷的眼眸似乎融化了一般,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了淺淺的弧度。
“阿恒。”
公孫馟雅小跑着向着他跑來。
“不用跑那麼快。”
江恒輕功一點,瞬間來到公孫馟雅身前,拉住她,聲音輕柔如同春天的小雨。
追來的李福良癡癡的看着江恒,這真的是他之前見過的殺人不眨眼的江恒嗎。
“你倆别膩歪了,這一路不安全,還是快回去吧。”
李福良出聲提醒,江恒忽而耳根微紅,後退了半步。
公孫馟雅臉色也浮上一抹紅暈,她真的太擔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