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知表情認真,顧臨川也收起了剛才的悠閑肆意:“怎麼了?”
林知知側過身子,仰着頭看向顧臨川:“今天早上有個同學向我求婚,我拒絕了。也給他說過我要結婚了,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林知知瞅着顧臨川沒有什麼不開心的情緒,繼續說道:“之前你不是讓我學校有什麼事兒你能做地告訴你嗎,你現在還想知道嗎?”
顧臨川此時連連點頭,不敢暴露自己已經打探的八九不離十的事兒。
甚至不出意外的話,他對任康平的了解比林知知還多。
“你說,有什麼我能做的。”
“那倒也沒有,我再繼續試試,要是還沒辦法再找你。好了,我先給你說是什麼事兒。”
“之前有一位教育局的,來我們學校參加講座,和我們校長說先給那些清白的學生安排工作。我的身世從出身上來說是再清白不過了。”
這一點顧臨川知道,畢竟結婚要政審嘛。
“然後呢?”
“然後,他說也不能光看出身,還得看看平日裡身邊接觸的人。”說到這兒林知知暫停了一下,咳咳清了清嗓子,捏着嗓子道:“比如你們學校那個很出名的學生,叫林知知的,身為“黑五類”陳豫章的親傳學生,師生兩整天在一起,像這種人,我們也不能放松警惕。”
說完這句話林知知撇了撇嘴:“然後,我的工作就沒啦。”
林知知學得活靈活現,顧臨川沒有親眼見過,都能想象出當時的場景。
不論林知知這會兒是用多麼輕松的語氣說出來的,顧臨川都為她經曆過這件事兒難受。
之前從戰友的弟弟那兒聽着難受,這會兒再聽,依然覺得殘忍。
一個滿心期待畢業的小姑娘,就這麼被别人一句話毀了多年的努力和希望。
他控制不住地又摸了林知知的頭發。
明明什麼都沒說,林知知從這溫柔的撫摸中感受到了濃濃的憐惜。
當時在現場經曆這件事兒的時候她沒哭,後來找了無數老師都碰壁的時候她沒哭,此時卻覺得鼻子發酸,眼淚不客氣地聚集在了眼眶:“哎呀,你煩死了,又摸我頭發。”
林知知低頭低得很快,卻快不過顧臨川對她的關注,外加聲音的嘶啞,僞裝一眼被識破了。
顧臨川又摸了兩下:“你要不要摸回來?”
林知知努力把眼淚憋回去,用紅彤彤的眼睛瞪了顧臨川一眼:“我才不要。”
嘟囔着抱怨道:“都怪你,打斷我,我都忘記說哪兒了。”
聲音嬌俏可愛。
顧臨川:“好,都怪我,你慢慢想。”
林知知又收斂了一會兒情緒,繼續說道:“最近我發現哦,這個事兒可能和跟我求婚那個人有關系,他說我隻要和他結婚,不管是工作,還是結婚證的事兒他都能解決。不止如此,班上的人都知道,他家裡有人在當官。隻要打聽出來,他們家當官的是什麼職位,這事兒就能推斷出個八九不離十了。”
顧臨川:“不用打聽了,我知道,是教育局副局長,上次說那話的人也是他的秘書。”
顧臨川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知道的消息,沒必要讓林知知再去花費時間和精力打聽了。
當然,他已經做好了林知知生氣的心理準備了,畢竟,林知知一直以來的意思都是想自己解決,他這麼做,多少違背了她的意思。
林知知聲音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顧臨川老實交代:“我不放心你,去打聽了一些關于你的消息,知道你找工作的事兒後,就上心了些。”
林知知語氣帶着些驚喜:“我之前怕麻煩你,都不好開口,你居然主動幫我打聽清楚了,你也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