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哲彥無大語,“老張,虧你還是學物理的呢?怎麼還信這些。”
“你管我,反正我的課題經費要是批不下來,就是你學生的錯。”張教授強詞奪理。
紀哲彥揉了揉眉心,他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跟張教授有什麼口舌之争,要不然第二天學校又該傳出張教授和紀教授又因課題經費打起來的謠言了。
到那個時候,他真是有理都說不清。
“行了,我朋友剛送了我一棵8年樹齡的發财樹,等一下給你帶過去,我學生的答辯你就不要卡那麼死,要不然他還得重修一年,你那些寶貝還得被他多霍霍一年。”
“你這是在賄賂我嗎?”張教授糾結,樹齡8年的發财樹,好吉利的數字,他好想要。
隻是一想到紀哲彥是因為什麼事情才送他的,便又糾結不已。
“不行,我是個老師,得做到公平公正。”張教授心痛地拒絕。
“你想多了,就隻是簡單賠你一棵樹而已,我的學生我知道,如果你正常發揮不挑刺,他絕對能過,就算你最後還是要雞蛋裡挑骨頭,斃他答辯,那我也能真身上陣,舌戰群儒,你忘了,有人在兩年前就這麼幹過。”紀哲彥提醒道。
經他這麼一提醒,張教授瞬間想起兩年前發生的事情。
兩年前,紀哲彥門下有位學生要考博士。
不巧的是,辯論組中有一位教授前不久剛跟他有過口角。
這位教授在看到這名學生導師那一欄上寫着“紀哲彥”名字的時候,在答辯的過程中,處處刁難這名學生,導緻這名學生答辯沒過。
剛從實驗室出來的紀哲彥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水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帶着學生殺上辯論組所在的辦公室,1V5,殺得對方片甲不留,一戰成名。
因為這件事,報考紀哲彥的本科生都多了不少。
大家都說紀教授護犢子,隻要不是什麼偷奸耍滑之人,答辯有難,他是真的上。
回憶結束,張教授抖了個激靈,連忙改口,“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過份為難他,你讓他好好複習,免得他在答辯會上給你丢臉。”為難是不能為難了,但上上眼藥還是可以的。
紀哲彥笑眯眯地應下,“行,我會知會一聲的,發财樹我讓人給你送到保安室了,你記得喊人去簽收一下。”
張教授回了個“好”,就直接把電話挂斷,像是在避瘟神一樣。
紀哲彥無所謂張教授的态度,他收起手機,伸了個懶腰,拿過一旁衣架上的外套披在身上,帶上腕表,開門,離開公寓。
剛剛在接電話途中,表姐給他發來微信,讓他到家裡聚聚,今晚她下廚。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因為表姐知道了大外甥在學校的豐功偉績,覺得太麻煩他,想要請他吃頓飯。
正好,他今天也不太想回别墅吃,又不想吃外賣,去表姐家蹭頓飯也不錯。
驅車離開,等他趕到表姐家時,天色已晚。
在傭人的指引下,紀哲彥走進别墅,迎面對上正在揉膝蓋骨的大外甥。
一看就知道,大外甥這是已經跪過祠堂了。
“小舅舅,你來了。”傅磐哀怨地看着他,用眼神控訴他不講義氣,出賣外甥。
剛端着一碟菜從廚房出來的紀婉看見這一幕,把菜往傅父手中一塞,上前給了自己兒子一個腦瓜崩。
“你這什麼眼神,見到舅舅來了,也不知道去端杯茶出來給舅舅喝。”
人在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一下。
傅磐嘴角微抽,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小舅舅你先坐一會,我去給你泡杯茶。”
“幹嘛呢?你不想笑就不要笑,這笑得像是在給我哭喪一樣,醜死了。”紀婉又給了大兒子腦殼一巴掌。
“媽,你别打了,再打你兒子都要被你打傻了。”傅磐捂着被打的地方,委屈。
“傻了就傻了呗,家裡又不是養不起一個傻子。”紀婉翻了個白眼,“再說,你也沒有智商那玩意兒。”
拆家那事兒她可還記着呢,現在能給這個臭小子好臉色看?
顯然,傅磐也知道自己老媽氣還沒消,不敢這個時候去觸她黴頭,隻得老老實實去端茶倒水。
過了一會兒,傅磐端來一杯溫度适中的熱茶,放在紀哲彥面前,“客官,您的茶,請慢用。”
紀哲彥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着大外甥,“都吃飯了,還喝什麼茶,喝湯,這可是你媽用五指毛桃煲出來的靓湯,你得多喝點。”
傅磐被小舅舅說出來的話氣的半死,不就是不小心讓他多了個黑曆史而已,至于這麼折騰他嗎?
礙于爸媽都在場,他又不好反駁什麼,隻能忍氣吞聲,重新把茶端走。
看着大外甥走遠,紀哲彥心中的郁氣消了不少。
雖然下午那場拳擊他打得很盡興,但一想到他因為什麼去挨這頓打的時候,心中還是難免會産生些郁氣。
現在折騰大外甥一番,果然舒坦多了。
筋疲力盡,差點爬不起來的林澤鑫:難道就沒人為我發聲一下嗎?下午那會兒,究竟是誰在挨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