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哲彥收回目光,淡淡道:“你最好是。”
“切。”傅磐不屑地冷哼一聲,“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是小舅舅你心思髒,就看什麼都髒。”
“既然東西都送到了,那麼你也可以走了。”紀哲彥開始趕客。
“别啊,我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沒說。”傅磐死死地扒拉着桌面,不願意挪開。
“什麼事?”紀哲彥起了點興趣。
他這個大外甥,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傅磐神情驟然變得嚴肅起來,他正色道:“魏維回來了。”
紀哲彥收起了笑臉,深邃的眸子漆黑如墨,沒有任何情感的波動,但卻讓人感到一種無端的壓迫和害怕。
“你怎麼知道?”紀哲彥的聲音平淡無波。
“我看到了。”傅磐縮了縮脖子,不敢直視紀哲彥的眼睛。
這樣的小舅舅讓他感到害怕,就像是深陷在一片寂靜的冰原之中,無法逃脫。
看到大外甥害怕的眼神,紀哲彥立刻收斂起身上那不小心洩露出來的一絲殺意,不冷不淡道:“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傅磐頓了頓,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開始詳細地描述他所看到的一切。
包括魏維是坐什麼車來的學校,又是如何帶着一衆保镖團進入輔導員辦公室,待了多久才出來,然後又去了哪裡,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個清楚,不放過一絲細節。
傅磐的話語雖然簡潔,但卻将當時的情況描述得十分清晰,甚至能夠想象到魏維進入學校時,高傲而不可一世的模樣。
紀哲彥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左手撐着腦袋,右手則有規律地輕點着桌面,目光深邃,“你怎麼知道是回來,而不是徹底退學?”
傅磐遲疑幾秒,才開口道:“他朋友圈把學校通知他回校的短信曬出來了。”
紀哲彥側頭,目光如刀一般銳利地投向傅磐,“你有他微信?”
傅磐被小舅舅的眼神吓了一跳,連忙擺手解釋道:“沒有沒有,我是在學校論壇看到的,有人把他的朋友圈截圖發出來了。”
“現在有好多人在跟風頂帖,不信你可以看,”
說着,傅磐就将論壇第一條爆帖點開,推到紀哲彥的面前。
紀哲彥拿起手機,仔細翻看裡面的内容。
隻是越看,他的臉色就越難看。
傅磐擡頭,看了一眼臉色愈發難看的小舅舅,猶豫了一下,才接着說出自己的觀點:“小舅舅,我是覺得這帖子的熱度有點不對勁才來找你的,我感覺有人往帖子裡下了水軍。”
看完前幾頁的内容,紀哲彥也懶得翻後面那幾頁的了。
他将手機還給傅磐,輕輕地“嗯”一聲,肯定了他的猜想。
得到小舅舅的肯定,傅磐恢複活力,興緻勃勃地猜測道:“小舅舅,你說是誰下的水軍啊,為什麼要給這個帖子下水軍,這樣做,對那個人有什麼好處嗎?”
紀哲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為什麼不能是魏維本人呢?”
傅磐一愣,一時間沒想通小舅舅為什麼會這樣說。
但細細琢磨之後,他才慢慢理解了其中的可能性。
“哦……”他頓悟地點了點頭,“小舅舅你的意思是說,他有可能自導自演?”
“也不是沒有可能。”紀哲彥表情平靜地說,指尖輕輕敲擊着桌面,顯然是在沉思着些什麼,“你不覺得這很像他的作風嗎?”
傅磐眼中閃爍着光芒,全神貫注地思考着,“如果真的是他自導自演,那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看着七竅隻通了六竅的大外甥,紀哲彥無奈扶額,“這明顯是在告訴我他回來了,下的挑戰書。”
傅磐皺起眉頭,“他這麼做,就是為了向我們挑釁?”
紀哲彥點頭,“孺子可教也。”
“額,那我們需要做些什麼嗎?”傅磐撓撓頭。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有什麼好挑釁的。
據他所知,魏維沒被退學都是小舅舅網開一面。
要不然就光是給導師下藥,作風不正這一條罪名就足夠G大把他開除了的。
“靜觀其變。”紀哲彥回答得十分簡單。
他用手指輕輕擺弄着手中的鋼筆,似乎在思考着什麼重要的問題。
鋼筆在他的手中旋轉着,仿佛是他思考的節奏。
紀哲彥繼續說道:“這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呢?我又不是他的導師,沒有責任去處理他的問題。”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超然的冷漠,仿佛這一切都跟他無關。
他就像一個旁觀者,冷眼地看着這一切的發生,卻并不參與其中。
不過,他會做好應對措施就是了。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他能讓他休學一年,也能讓他徹底離開G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