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氛圍微妙，程榴靜靜地看着他，良久後事不關己地淡淡道：“憑什麼？”

楊桖：T-T這就是現實的殘酷嗎。

他糾結的撓撓頭，實在沒想到自己有什麼對方能看得上的，程榴手機忽然彈出電話，他垂頭接通後切到揚聲器，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倆不來了啊。”曲之意語氣輕松道，“消息倒挺重要的，讓邸梨跟你說。”

手機那一陣窸窸窣窣聲，随後邸梨激動的聲音隔着揚聲器在空氣中炸響：“程榴，十二家公司投标我們！”

程榴左手輕握着手機，他聲音平平嗯一句絲毫不見波瀾，趁他說話間楊桖悄悄斜眼瞥他。

“什麼條件？”程榴問道。

電話那頭頓了一秒，随後聲音低落下來，“還是美工，他們要求六月前開一場美工介紹專題會，指明要你。”

暗中觀察的楊桖：（ @-@ ）！

靈光一閃而過，他盤算了一會兒，在程榴挂電話後猛地開口：“你幫我打比賽，我保證六月前把我們換回來，怎麼樣？”

他眼中帶光地看着程榴，随後慢慢在他淡漠的眼神裡熄滅，就在他死心放棄時，冷淡的聲音響起。

“确定你行？”

楊桖眼裡倏地又亮起，他趕忙應道：“行我超級行，信我信我。”

程榴：。

怕他不信，楊桖舉起手來接着說：“真的我超級無敵行我拿我的全皮賬号發誓—”

“好了，”程榴捏了下眉心，第一次對自己的聲音感到聒噪，他無奈妥協道：“我答應你。”

“yessssss！！”楊桖激動無比的喊道，他睜眼仿佛看見五萬塊在朝自己飛奔而來，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聲音如此悅耳。

陽光在無數把匹配中悄然落下，楊桖神情恍惚的看着手機裡一片紅的戰績，哆嗦地拿起杯子抿一口冷水，心底一片蒼涼。

五萬塊仿佛泡影一拍即碎，在程榴再一次救人震懾後他搶過手機秒退賽後聊天頻道，閉眼深呼吸。

“你等會兒，我開個小号。”他掏出手機打開手遊版第五人格，因為太久沒用遲遲卡在更新界面，進去後他随便登上個賬号後立刻去添加好友把人拉進自定義模式裡。

“好，現在開始我手把手教你玩，你…”他一言難盡地看眼某人輸了一天卻仍淡定自若的臉，猶豫半晌道：“好好學，争取别第一輪被刷下來。”

兩人轉戰到自定義，因為小号角色不多楊桖全程拿着版本之子歌劇演員。歌劇演員技能可以在建築物邊緣上快速移動，移速堪稱烏鴉坐飛機，刀氣雖然短如指甲刀但幾乎沒有延遲。

在第二次砍死翻窗震懾的盲女時，楊桖皺着眉沒忍住脫口：“大哥你玩的是有翻窗減速的盲女，我紅光都特麼跟打光一樣照你臉上了你還敢翻，你敢死隊隊長啊。”

雙手抱頭倒在地上的盲女：…

楊桖深呼吸口氣平複下來退出自定義，程榴也關掉手機，可就在他以為放棄時楊桖再次朗聲：“你退什麼？繼續打。”

“生氣就别玩了。”程榴看着他平靜道。

“…沒生氣，我就是怕到時候你被罵。”

程榴冷淡的目光停在他臉上幾秒，随即若無其事側過酸疼的脖頸，楊桖喪氣般垂下手久久未開，就在程榴起身欲走時忽地聽到那人再次振奮的語氣。

“沒事接着來！不就是菜嗎誰還沒有過了，信我必不可能讓你被噴，回來接着沖(?ì 0 í?)！”

楊桖再次亮起屏幕叫回打算離去的人，進入選角色環節後他對程榴道：“咱們時間緊任務重，這樣我先教你玩那個律師。”

程榴面無表情的換上，開口問：“為什麼教這個？”

楊桖邊改天賦點邊随口道：“律師有buff不會被震懾，你可以放心翻窗了。”

程榴擡眼涼涼瞥眼楊桖，可某人絲毫沒注意，玻璃碎裂進入遊戲界面，他隻好默默轉回眼。

兩人一路高歌猛進玩到半夜三更，具體情況為楊桖大聲“高歌”程榴閉嘴“猛進”，一直到淩晨因為楊桖困到操作變形才坎坎停下回去睡覺。

第二天一早，楊桖被鬧鐘吵醒掙紮着從床上起來，他低頭看向自己寬大修長的掌心和手指，疲憊的歎口氣卻發現嗓子幹啞的發不出聲音，想起昨晚令人頭痛的對局他雙手用力向上搓了搓臉，掀被下床。

楊桖踢着拖鞋走到客廳翻出昨天那瓶水猛喝幾口，涼水入喉讓頭腦清醒幾分，他看向過道盡頭緊閉的房門，有些猶豫地走過去擡手敲了敲。

房間内寂靜無聲，忽地響起腳步聲，楊桖屏住呼吸等待門被擰開。

咔哒一聲，門内露出少年的臉，琥珀色的眼眸帶着絲惺忪困意，不到一秒變回平靜深邃的湖面，看久了有些窒息的甯靜。

楊桖看着他幾秒随後移開眼，心跳有些不對勁。

三天了，可看到一個活生生的“自己”在眼前還是不适應。

“待會兒要去抽簽，你準備一下？”楊桖撓撓頭看着他。

“嗯。”程榴輕點下頭，關上門的前刻突然松開手離去，過會兒又重新打開門把手中的衣服遞過去。

楊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