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蔣文這樣說,但伊萊斯還是沒有放下戒心,直到順利的拍完一套照片,坐上了回去的車,他才隐隐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你真的要為了唐江放棄你的族人?”蔣文突然開口問出這句話,讓伊萊斯愣了一下。
他想起海洋裡的那些人魚,眼簾微低,每一寸輪廓線條都蘊藏着鋒利的寒意,“你想說什麼?”
“沒,隻是覺得,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做這樣的抉擇。”
伊萊斯臉上閃過煩躁,語氣也變得不好,“别把我和你這個蠢貨相提并論。”
蔣文聽罷神情一僵,臉色頓時陰沉下去,他餘光瞥見伊萊斯似乎有些走神,從後視鏡中和司機對視一眼,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司機收到指示的瞬間,手上的方向盤猛的朝右打去,伴随着刺耳的刹車聲,後座的伊萊斯和蔣文的身體也不受控制的像右倒去。
伊萊斯身體撞上了車窗,還沒待他反應過來,便感受到脖頸間突如其來的刺痛,像是被什麼尖細的東西刺了進去,随後針管裡的不明液體很快流入他的血管内。
“找、死。”
伊萊斯神情驟變,看向蔣文的目光冰如寒刃,他抓住男人的手緩緩收緊力度,伴随着一聲“咔”的響動和蔣文的悶哼聲,伊萊斯竟然生生把蔣文的手骨給捏斷了!
還不等蔣文喘息分毫,伊萊斯直接把人連門都給踢出了車外。
而司機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伊萊斯随後也下了車,他眸子變得猩紅,死死的盯着已經倒地不起的蔣文,正想走上前,腿部卻突然刺痛,雙膝發軟,隻聽到“撲通”一聲,他沒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
腿部傳來鑽心的疼痛。
“你給我注射了什麼?”伊萊斯的手覆膝蓋上,皮膚上的青筋逐漸暴起。
蔣文擡起頭便吐出一口血,這時候他還有心情冷笑,“一種能讓你陷入狂化的藥劑,感覺、咳咳——怎麼樣?”
伊萊斯再傻也知道了他的目的……唐江不可能會留一個随時發瘋的試驗品。
剛剛注射完藥劑後的脖頸處有些灼熱發疼,伊萊斯意料之内的摸到了微微突起的鱗片。
該死!
他周身的戾氣越來越重,靠着意志力緩緩站起身,金色的瞳孔已經被紅色盡染,他走到蔣文身邊,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人提了起來。
“呃——放、手……”蔣文頓時感覺喘不上氣,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解藥。”伊萊斯簡言意駭,他現在純靠僅剩的意志力保持着清醒,才沒把眼前男人的脖子給擰下來。
“沒有、解藥,除非你……你死!”
蔣文說完這句話,瞬間感受到掐在自己脖頸間的手,力度再次加大,讓他眼前一陣發黑。
伊萊斯真想把這人就地掐死,他雙目赤紅,忽然想到了唐江。
不行……他答應過糖糖,不能。
“砰——”的一聲,蔣文被伊萊斯甩飛在牆上又落了下來。
暈死過去的最後一秒,蔣文看着伊萊斯跌跌撞撞離開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
唐江這邊,剛給人檢查出結果,他起身看向蔣武,眉心微蹙,“确實是被人注射了東西,但并不是什麼毒素,隻會導緻肌肉松弛和昏睡而已,等他醒了自然就好了。”
随後他的視線又移到蔣武說的醫生臉上,“你是醫生,連這也檢查不出來?”
“唐博士,我……”醫生被他這麼一說,直覺有些尴尬,但他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蔣武給攔截了。
“原來隻是這樣,還以為是什麼有害的東西,到底是他自己注射的,還是别人做的,看來隻能等他醒了才能展開調查了。”蔣武說着歎了口氣。
随後他的語氣帶着真誠的歉意,“抱歉,糖糖,都怪這醫生太沒用了,還讓你過來跑一趟。”
旁邊的醫生張了張嘴,一臉的有苦說不出,“蔣元帥,不是你……”
他剛想解釋什麼,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把他的話又截在了嗓子眼裡。
[醫生:家人們誰懂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分鐘内被否定了兩次。]
[不對勁不對勁!感覺要出大事了!]
[能有啥大事兒?]
[事業腦們又開始了思考了……]
蔣武剛要去開門,卻感覺眼前一陣陣恍惚,天旋地轉,他微微躬身,沒忍住咳了兩下,卻意外的咳出血來了。
“你怎麼了?”唐江見狀上前詢問。
蔣武先是愣了一下,随後遮住眼底的笑意,面露嚴肅,“蔣文出事了。”
蔣文出事了?那伊萊斯豈不是也……?
任務目标死了,他是不是就能随時回去了。
唐江微微垂眸,試圖用擔憂的語氣掩蓋自己抑制不住的開心,“怎麼會這樣……我去開門。”
進來的是一個小士兵,他的神情有些焦急,“元帥,在A區星芒路有一輛車失控,好像是因為車裡的人魚突然發瘋,蔣首席被其襲擊,受傷嚴重!”
[?!]
[!?]
[真出事兒了啊!?]
[我就說吧我就說!!!!]
唐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