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這兒幹什麼,等我請您進來坐麼?”
斯内普似乎是到了自己家的緣故,聲音中隐約透露出了一絲疲憊和懈怠,他走到了小客廳的沙發前,随手指了下,便解開了自己的外袍,走到一邊的衣帽架邊挂了起來。
黑色下面還是黑色,長袍下面還是長袍,艾斯黛拉看着斯内普挂好外袍後依然是一身長袖的排扣修身長袍,忽然起了個奇怪的念頭,蛇不愧是恒溫動物,英格蘭旱季的七月下的天氣依然十分溫暖,雖然晚上會涼一些,但是斯内普這身衣服可是從大白天就穿在身上的。
“過來。”
挂好衣服後,發現巨怪小姐還站在門口看着他發呆,斯内普已經在心底幫這位奧利凡德分好了九月份開學要去的學院了。
無奈的又叫了她一聲,那個赫奇帕奇丫頭,才急匆匆的走過來,在離她最近的那個沙發最邊角的地方坐好。
“等一下吧…”斯内普感覺今天要把自己一年的耐心用完了,囑咐好那隻巨怪腦袋,便準備上樓先去看一下即将成熟的獨活草。
艾斯黛拉看斯内普上了樓梯,才從斯萊特林蛇王的威壓下脫離,小小松了口氣,默默打量起這所房子。
這所房子并沒有艾斯黛拉想象中的那麼破舊,除了剛才門外那扇有些掉漆的黑木門看上去有些窘迫以外,這所房子的内部看上去還是有種另類的哥特美感的。
一層的主要色調是烏黑和墨綠,偶爾還有一點暗色的紫紅點綴,雖然房間内部看上去比在外面預測的要大很多,但客廳看上去并不大,不過墨綠絨布的沙發坐上去還是挺舒服的,似乎房間的主人并不把心思放在會客這件事上。
正對着沙發的不是麻瓜的電視而是一方比常規尺寸要大得多的黑磚壁爐,斯内普回家後似乎揮了下魔杖就點燃了那方壁爐,壁爐上隻放了一小水晶瓶亮晶晶的銀色粉末。艾斯黛拉猜測,那一瓶粉末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飛路粉。
樓梯後面的那一邊,從她的這個角度能看到半張黑漆的餐椅,估計是餐廳和廚房。另一邊有一個彩畫玻璃的小門,似乎就是衛生間?那麼書房卧室工作間這些估計就都在二層了,不然斯内普上樓幹什麼?他總不會一到家就甩下她直接去睡覺吧。
看了一圈之後,艾斯黛拉大概心裡有了個底,斯内普叫她等着,她也不好站起來在别人房間裡瞎溜達,便無聊的看着壁爐偶爾迸濺的一些小火星發呆。
一陣烤制食物的香氣喚醒了艾斯黛拉的肚子和精神。
眨了眨眼睛,艾斯黛拉回過神來,皺着鼻子嗅了嗅,順着香味扭過頭去,飄來味道的地方正是她剛才猜測是餐廳和廚房的位置。
把小皮箱放在腳邊,艾斯黛拉默默站起身來,蹑手蹑腳的往香氣來源走去。
走到餐廳的那個小拱門邊,扒着牆邊往裡探頭,艾斯黛拉就看到了那個挺直背部,拿鏟子的姿勢像拿着精密手術的刀具一樣煎小羊排的斯内普教授。
“燕尾狗的鼻子…别躲了,坐下。”
斯内普用優雅的用鏟子為小羊排翻了一個面,沒有回頭的沉聲說道。
“嘿嘿。”艾斯黛拉尴尬的笑了下,走進來拉開最近的那把黑漆餐椅,趕緊坐了下來,雙手手指半挂在餐桌邊,輕輕的用指腹在桌面無聲的打着點兒。
“教授需要幫忙麼?”
艾斯黛拉随口客氣道。
“怎麼,奧利凡德小姐廚藝了得?”
斯内普聲音裡的嘲諷之意讓艾斯黛拉有些尴尬,她還真不會,真不該假客氣。
“要不…幫您拿下餐具?”艾斯黛拉決定和諧的躲過尴尬的問題。
“不必。”
已經盛到盤子裡的小羊排上面放了一隻小小的椒薄荷,不知道斯内普什麼時候還烤好了面包。
剛才還在親力親為烤羊排的斯内普,現在抽出魔杖一抖手,烤好的兩份小羊排和面包紅茶就飛到了餐桌上,而落在艾斯黛拉身前的杯子裡面卻不是紅茶而是一杯熱奶。
“羊奶?”艾斯黛拉有些懵的歪了下頭。
“牛奶…”斯内普微皺眉,似乎對艾斯黛拉問出的問題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哦。”尴尬的摸了下脖子,艾斯黛拉被豬頭酒吧的羊奶先入為主了,正常來說,都是喝牛奶的呀。
不過小朋友果然沒人權,黃油啤酒喝不到,連一杯熱騰騰的紅茶都沒她的份兒。
哎!不過斯内普教授家居然有牛奶?想象下斯内普熱牛奶喝的場景,真是個讓人感到奇怪的故事走向。
“時間不早了。吃完飯,我帶你去客房。明早我收完魔藥,就帶你去對角巷。”
斯内普一邊用銀刀優雅色切割着羊排,一邊用緩慢而低沉的嗓音和艾斯黛拉交待着接下來的行程。
“好的,教授。”艾斯黛拉盡量乖巧的應聲。輕輕的切好自己的面包和羊排,打算吃的盡量快一點。讓斯内普教授給她做晚飯已經很誇張了,一會兒吃的太慢再讓教授等她,估計就有被阿瓦達啃大瓜的罪過了。
斯内普把一塊切好的羊排放入嘴中,默默的咀嚼着,擡頭瞥了一眼,雖然動作不大,但食用速度很快的艾斯黛拉,心裡默默的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這孩子确實是被餓壞了,動作就像幾天沒吃過飯一樣快。
艾斯黛拉關上客房門,一屁股坐到那個墨綠色的小單人床上後,還在琢磨剛才帶她上樓前斯内普教授那個略帶嫌棄的表情。
“難道我剛才應該剩一半食物?吃太幹淨了不太淑女?可是教授親手做的,要是剩下了會不會看上去不太捧場?”艾斯黛拉坐在床墊上晃悠着腿,一個人嘟嘟囔囔的。
明天去對角巷,也不知道斯内普教授會不會給她買一隻雪鸮?
這個念頭一出,就馬上被艾斯黛拉自己又打散了。想什麼呢?她又不是哈利波特,斯内普教授又不是海格,哪有這麼好脾氣還送自己貓頭鷹。
艾斯黛拉覺得,大概率事件是明天教授收完魔藥,帶自己去對角巷的時候直奔魔杖店,把自己交給同姓奧利凡德的不知道是什麼親戚的魔杖店老爺爺。
這也是她一開始給鄧布利多寫信的主要原因,她自己實在不懂怎麼去對角巷,不僅記不清具體位置,即使她隐約記着要在破釜酒吧後巷裡的牆面上敲幾塊磚,但她也沒有用以敲磚的魔杖。
反正想太多也沒有用,逛了一白天街,又坐了一晚上車,艾斯黛拉有些腰酸背痛的。把小皮箱放在一邊矮幾上打開,找出洗漱的用具,艾斯黛拉推開客房洗漱間的門看了一下,感覺還挺整潔的。蹦跶着進去舒服的沖了個澡,又換好了睡袍,便上床睡覺了。
一夜無夢的好睡眠,直到門外那有節奏的三下敲門聲響起,傳進來斯内普教授低沉的“起床。”兩字,艾斯黛拉才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嗯、好啦~媽…呸!好的教授!我馬上就好!”
迷迷瞪瞪的居然喊了聲媽,艾斯黛拉睜開眼睛看見那一牆墨綠底暗銀色蛇紋的牆布時,才反應過來,她現在并沒有宅在家裡,而是住在魔藥教授的客房裡。
“虧了虧了,死了死了!”艾斯黛拉一下在床上坐直了起來,要說虧了是因為按理說看電影是周五加完班,今天該是周末了,好不容易可以睡個懶覺但現在可不行了。而死了那是因為她似乎剛才用了好大的聲音沖着門外的斯内普教授喊了聲媽。
門外沒了聲音,估計是斯内普得到了艾斯黛拉的回應後,便沒有好心情在門外等着她,估計不是下樓了,就是去幹别的了。
匆匆忙忙的收拾好自己,艾斯黛拉特意穿了身快和房間融為一體的墨綠色的洛麗塔,就提着她的小皮箱就趕緊下了樓。
有煎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