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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默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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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哥哥用非常惡意的方式嘲笑着奧利凡德朋友的魔藥課論文,而他的朋友卻像沒有看見他哥哥一樣,依舊自如的和奧利凡德先生讨論着他們的作業。

而像那位朋友哥哥這樣的家夥在他們這群小巫師之間有個統一的名字。他們都會被叫做——那個啞炮。

對于一種能力的缺失,有的人總是會展現出極大的自卑或者極大的反感和厭惡。

艾斯黛拉已經八歲多了,她從沒有在奧利凡德先生和海沃德眼前展現過一絲一毫的魔法天賦…

奧利凡德先生想過,艾斯黛拉有極大的可能性,是一名啞炮。

雖然純血家族一向對于啞炮的态度比對于所謂的血統背叛者還要嚴重,除了一些家族避諱提及那些族内的啞炮親戚外,有一些偏執的家族甚至會除名掉那些沒有魔法天賦的啞炮後代,但是奧利凡德先生卻沒有那麼介意,相反他開始學會盡量少在艾斯黛拉面前使用魔法,招惹她的厭煩。

不光是在加裡克·奧利凡德的他們這一支奧利凡德族人也就剩下他們父女三人,況且加裡克先生的媽媽本身也是一名麻瓜巫師,早就沒有什麼家族壓力,也是因為一向相依相伴,被奧利凡德先生當作捧在手心裡的星星一般呵護的艾斯黛拉,他沒法做到就因為單純的天賦問題,就從此區别對待。

但是生在巫師家庭,經營着巫師店鋪,無論奧利凡德先生和海沃德如何避免在艾斯黛拉面前施展魔法,但有時總是避免不了被艾斯黛拉撞見。

海沃德的入學通知書就像是一個開關一般,從那一天開始,接下來的兩年多時間裡,原本安靜沉默的艾斯黛拉與奧利凡德先生和海沃德争吵的次數越來越多,暴跳如雷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奧利凡德先生作為父親和成年人,忍耐的能力相對要好些。但也不過十二、三歲的海沃德,對于妹妹無理取鬧一般的争吵越來越有些不耐煩。

直到1961年的5月2号…

那是艾斯黛拉·奧利凡德的十一歲生日,也是加爾達·奧利凡德夫人的十周年忌日。

海沃德也許是因為思念,不小心帶回家了一把加爾達媽媽最愛的月露花,忘記了這次植物同樣屬于魔法植物的一種,更可以作為魔藥材料用于入藥。

艾斯黛拉又一次生氣了,她對着一直向她賠不是的哥哥态度十分惡劣,甚至說出了再也不想看見他這種話。海沃德也因此被激起了脾氣。他頭一次毫不掩飾的對艾斯黛拉皺起了眉頭,同樣對着他的妹妹嘲諷了起來,并表示,如果不想看見他,應該離開,或者徹底從這個家裡離開的人應該是生在巫師家庭卻一直抵觸魔法的艾斯黛拉才對!

奧利凡德先生目睹了兄妹的這次激烈的争吵,但是由于海沃德拿回月露花這件事事實上并不能算是做錯了什麼,而且這也是海沃德頭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奧利凡德先生并沒有在兩人的争吵間,像往常一樣介入并且偏向于艾斯黛拉,相反他帶走了海沃德,帶他去了對角巷的店鋪了準備工作,把也生着氣的艾斯黛拉留在了家裡,希望她能自己平靜下來。

但是他卻莫名的忽略了最顯而易見的一件事,這一天,明明是艾斯黛拉的十一歲生日。連海沃德本來都是特意請假,才從霍格沃茨回來的。

到了這一天日暮時分,奧利凡德父子帶着禮物和普通的鮮花回到家中,準備給大概氣消了的艾斯黛拉過一個盡量圓滿的十一歲生日的時候,他們才發現艾斯黛拉并不在家裡。

艾斯黛拉雖然不愛出門,但也并非從不出屋的那一種,一開始兩父子隻是抱着她出門散散心,沒準兒一會兒就回來了的想法,在家坐好晚餐等着,然而一直到了明月高懸,艾斯黛拉也依舊沒有回家。

奧利凡德先生和海沃德這下才有些驚慌,他們連忙出門,在家附近這一片屋舍和商戶間尋找和詢問都沒有什麼結果。他們再回到家裡,在艾斯黛拉的房間裡一翻找,發現艾斯黛拉常用的東西和衣服都少了一些。

而且艾斯黛拉五歲那年,奧利凡德先生送給她那個施了空間魔法,為她裝書用的那隻小皮箱也不見了。

這下父子倆徹底慌神了,艾斯黛拉極有可能是離家出走了!

可讓他們感到絕望的事情并沒有因此告一段落。

幾乎兩個月不停歇的找尋,奧利凡德先生并沒有因此得到艾斯黛拉一丁點兒的蹤迹線索,就好像她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

直到七月初的那一天,一直未能找到艾斯黛拉的奧利凡德先生,忽然從一個鄰居的一位麻瓜朋友那裡,得到了疑似擁有艾斯黛拉體貌特征的孤單小女孩的信息。

他來不及通知海沃德,就一個人去往了那個離他家至少有三十英裡外的麻瓜小鎮。

然而他到了那裡之後,等待他的卻不是會和他認錯或者撒嬌的姑娘,而是和一名醉漢一起橫屍在地的冰冷屍體。

與艾斯黛拉蒼白冰冷的屍體不同,那名至今衣服上還有着一副懶臭酒氣的醉漢有着可怖的死相,他的臉上布滿了黑色細碎的傷口痕迹,張大着嘴,圓瞪着眼,看上去死前像是經曆了非常讓他震驚的事情發生過。

這樣的死相,奧利凡德先生曾經見過一次…

緊緊抱住艾斯黛拉的屍體,奧利凡德先生注視着那個醉漢的死相片刻,又哀傷的看向了懷中冰冷僵硬的小女兒。

他的艾斯黛拉并不是啞炮,她是作為一名小巫師從心底裡厭惡着魔法,所以從他們還不知道的什麼時候開始,就一直壓抑着自己的魔法能力,從而産生了源于小巫師們強烈的痛苦情緒的默默然,所以那個男人才會擁有被默默然襲擊後才會留下的死相痕迹。

他的小艾斯黛拉是一名默然者。

奧利凡德先生不願意讓他的小姑娘在死後依然背負着殺了人的惡名,更何況與一名醉漢死在一起,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如果不是突然的死亡,本來應該會發生些什麼。

為了艾斯黛拉的各種名譽考量,奧利凡德先生從麻瓜警察手裡帶回了艾斯黛拉的屍體,沒有對外聲張艾斯黛拉的死亡原因。

就這樣被魔法界幾乎一直默認為啞炮身份的艾斯黛拉在奧利凡德家族的家族墓中冷清的下葬了。根據魔法界一貫的定律,在她下葬後,魔法部甚至銷毀了身為啞炮的艾斯黛拉的出身記錄。

至此,除了奧利凡德先生和海沃德,已經沒有什麼人還在意艾斯黛拉了。而後過去的多年,甚至除了她的父兄,幾乎沒有人還記得曾經存在過,這樣一個安靜沉默的小姑娘。

隻是奧利凡德先生至今也很難明白,為什麼從小并未受到過什麼不公對待的艾斯黛拉會有這麼強烈的痛苦情緒,會如此的憎恨自己的魔法天賦,從而産生魔法界很久未曾出現的默默然,成為了一名可以堅持存活到十一歲生日之後的默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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