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在這樹籬迷宮裡已經走的夠久了,她感到疲累,身體也酸軟的發疼。盡管她的興緻還一直不錯,但還是不能忽略掉,她内心的緊張和加快的心跳。
拐角燦金色的光線,讓她為之一振,她連忙向前跑了幾步,三強杯就在拐角外幾米外的距離,在古樸的底座上閃爍着誘人的光芒。
相反方向的一條小徑上,一個黑影在火焰杯的另一個方向她沖來,或是說向火焰杯的方向沖過來。這讓芙蓉抓緊了魔杖又躲在了樹叢後。
是塞德裡克搶了先,他正在全速朝獎杯沖刺。而緊随他其後的是…哈利。
以及右側的樹籬外有一個巨大的東西,正在一條交叉的路上快速向這邊移動。
芙蓉緊閉呼吸,眼看着塞德裡克就要撞到它身上,可塞德裡克兩眼隻顧盯着獎杯,根本沒看見。
“塞德裡克!”哈利大喊,“當心左邊!”
塞德裡克扭頭看見了,急忙一閃,避免了與那個東西撞在一起,但是動作太猛,他摔倒了。塞德裡克的魔杖飛了出去,一隻碩大無比的蜘蛛爬了過來,俯身向塞德裡克壓去。
“昏昏倒地!”哈利比猶豫了一下的芙蓉搶先一步喊道,咒語擊中了蜘蛛那龐大的、烏黑多毛的身體,但不過像是朝它扔了一塊石頭。蜘蛛抽搐了一下,迅疾轉身朝哈利沖過去。
“昏昏倒地!障礙重重!昏昏倒地!”
沒用的,可能是蜘蛛太大,或是它的魔力太強了,咒語對它不起作用,反而更加激怒了它。芙蓉看到遠處的八腳蜘蛛已經要撲到哈利的身上了。
塞德裡克回身也在喊“昏昏倒地!”,但是他的咒語同樣不起作用,蜘蛛又張開鉗子,哈利舉起魔杖高喊“除你武器!”
還算有效,這個繳械咒使蜘蛛放開了哈利,但這意味着哈利從三米高的高處摔下來。已經受傷的腿禁不住身體的重量,他一下子癱倒在地。他想都沒想,就用魔杖對準蜘蛛的下腹部,大喊一聲“昏昏倒地!”塞德裡克也喊出了同樣的咒語。
兩個咒語合起來,産生了一個咒語起不到的作用:蜘蛛倒向一旁,壓垮了一片樹籬,毛乎乎的長腿橫七豎八地攤在地上。
“哈利!”她聽見塞德裡克叫道,“你沒事吧?它沒倒在你身上吧?”
“沒有。”哈利氣喘籲籲地喊道。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腿,血流不止。撕破的長袍上面有一些黏稠的東西,是蜘蛛的鉗子上分泌出來的。他試圖站起來,可是腿抖得厲害,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他靠在樹籬上,大口地喘氣,環顧四周。
塞德裡克站在離三強杯隻有一英尺遠的地方,獎杯在他身後閃爍着。
“拿吧,”哈利喘着氣對塞德裡克說,“快拿啊,你已經到了。”
塞德裡克沒有動。他站在那裡看着哈利,然後回頭望着獎杯,在獎杯的金光襯映下,芙蓉能看到塞德裡克臉上渴望的表情。她攥緊了手裡的魔杖,嘴裡小聲的默念着,額角浮出了些細密的汗珠。
這時,塞德裡克又回頭看看哈利,哈利正扶着樹籬勉強站起來。塞德裡克深深吸了口氣。
“你拿吧,你應該赢的。你兩次救了我的命。”
“規則不是這樣的。”哈利說。他看上去很惱火,“誰先到誰得分,是你先到。我說的是真的,我這條腿可沒法賽跑。”
塞德裡克朝昏倒的蜘蛛走了幾步,離獎杯遠了一些。他搖了搖頭。
“不。”
“别發揚風格了,”哈利不耐煩地說,“快拿吧,拿了我們好出去。”芙蓉看見哈利緊緊抓住樹籬,好讓自己站穩。
“你告訴我有火龍,”塞德裡克說,“要不是你事先提醒,我在第一個項目上就被淘汰了。”
“那是我先得到了幫助,”哈利急躁地說道,一邊試圖用袍子把腿上的血擦幹,“你告訴了我金蛋的秘密,我們扯平了。”
“也是有人先幫助我的。”塞德裡克說。
“我們還是扯平了。”哈利小心翼翼地試探自己的傷腿,剛把重量壓上去,這條腿就劇烈地顫抖起來,他被蜘蛛扔下來時扭傷了腳踝。
“你第二個項目的得分應該更高一點兒,”塞德裡克執拗地說,“你留在後面救出了所有的人質。我也應該那樣做的。”
“隻有我傻裡傻氣,把那首歌當真了!”哈利沒好氣地說,“你快去拿獎杯吧!”
“不。”塞德裡克說。
他跨過糾結的蜘蛛腿走到哈利身邊。哈利瞪着他。塞德裡克是認真的。他是在放棄赫奇帕奇學院數百年來未曾得到過的榮譽。
“你去吧。”塞德裡克說。僅僅是那僵硬的背影就能看出他是用了全部的毅力才說出這句話的。但他似乎很堅決,抱着雙臂,看來是下定了決心。
哈利的目光又移到了獎杯上。
“咱倆一起。”哈利說。
“什麼?”
“兩個人同時拿,仍然是霍格沃茨獲勝。我們是并列冠軍。”塞德裡克瞪着哈利,松開了抱着的手臂。
“你——真想這樣?”
“當然,”哈利說,“當然,我們互相幫助克服了困難,對不對?我們兩個一起到了這裡,讓我們一起去拿吧。”
「真是煩人的男孩兒們。」内心有些煩躁,芙蓉已經聽不下去了,她攥緊了魔杖,悄悄挪動了一個更好施咒的角度。
“聽你的,來吧。”
緊接着她聽到了塞德裡克的帶着笑意的聲音。
他抓住哈利的胳膊,扶着哈利一瘸一拐地朝她的方向,也是獎杯的方向走去。走到最近處,當兩人分别把手舉在一個閃光的把手上方。
“數到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