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有趣的說法。”鄧布利多眨眨眼睛,把一碟茶點往前一推,“好好說說吧。”
接下來的十分鐘裡,艾斯黛拉感覺自己很像是馬戲團裡馴獸師手下的猴子,在德拉科對事件的複述中,為了配合他以示存在,給這位姓鄧布利多的觀衆費力的表演把戲。在她不得不把那片羽毛舞的亂飛,而心生怨怼的用清水如泉把蜂蜜茶滋到他雪白的胡子後。鄧布利多才仿佛感受到了她的不愉,從抽屜裡拿出了一疊羊皮紙和一支鳳凰尾羽的羽毛筆。
“我想你也許可以試試,控制羽毛筆寫出來些什麼。”
真是個…聰明的想法。
當艾斯黛拉丢下那根羽毛轉頭來控制上這根羽毛筆時,她真是生出了一種愧對拉文克勞,自己的腦子多半被留到了身體了的念頭。
「Do something, please.」費力的控制羽毛筆,艾斯黛拉不太順手的寫出這幾個詞來,順帶補了下最後那個E的尾鈎。期待着鄧布利多能給她什麼解決辦法。
“那麼…”拿起那張羊皮紙,鄧布利多把身體靠向椅背,看了片刻後,卻沒有對此發表什麼解決方案。反而把它放回了離德拉科更近的那一邊,才開口道。“你能為此做些什麼呢?”
鄧布利多的話讓艾斯黛拉不太明白,她飄到鄧布利多的身邊,企圖湊近些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不清楚。”生硬的回答從她背後傳來,那是德拉科的聲音。
怎麼風水輪流轉了?現在聽不懂對話的人變成她了?艾斯黛拉左看看右看看的,試圖從一老一小的兩張面孔上看出點什麼。
“事實上我也很需要幫助。”鄧布利多的手指輕輕的敲擊在桌面上,打破了這份沉默。“也許我應該先去詢問下對此有經驗的人,比如尼古拉斯爵士或是泰克羅斯教授。對于靈魂分體的問題,我沒法立刻給出解答…”
剛剛那仿佛是在試探的問詢結束的很突然,鄧布利多開始給他們解釋起他為何不能冒進解決的原因。
但這種答案很顯然不能讓艾斯黛拉和德拉科感到滿意,比起艾斯黛拉這個當事人,德拉科的情緒仿佛更加糟糕。“她需要等多久,這種狀态和死亡有什麼區别,如果因此耽誤了她的恢複…”
“我會盡快處理好這件事的。”鄧布利多微笑着打斷了德拉科的質詢,“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可以照顧好你的這位朋友,畢竟她這種情況…在這個時候很容易讓人産生恐慌。”
“說到底,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德拉科看上去是極不耐煩,但又在控制着他的情緒。
“那就要看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能夠提供什麼幫助了,小馬爾福先生。”鄧布利多依舊微笑着把辦公室的門打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不過我向你保證,根據幽靈顯形的往常規律來看,奧利凡德小姐此時的狀況在半個月内是不會産生什麼危險性的。”
八樓的石門在德拉科的眼前關閉,艾斯黛拉也在他的身邊無聊的轉着圈。盡管知道自己說些什麼德拉科也聽不見,艾斯黛拉還是企圖拍拍他的腦袋,安慰他句“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最近這段時間,她就像是隻沒腦袋的蒼蠅在胡亂轉悠,如今可以安安靜靜的停上段時間倒是真沒什麼不好,當然這得忽略掉她定時炸彈一般的死亡倒計時。盡管一開始艾斯黛拉不知道鄧布利多到底期待德拉科能做些什麼,或者說如今的德拉科可以做到些什麼。但她逐漸發覺這也許會是一個契機,一個德拉科不僅僅歸附于食死徒,而可以在鳳凰社參上一腳的契機。
可是她并不會異想天開的認為她的性命在德拉科眼中會比自己的命更值錢。伏地魔的任務,令他一度惶恐不安,瘋狂掉秤。他也許沒有這種瘋狂的勇氣,為了她的安危去給他原本的任務目标什麼幫助。即使那個人是她自己,艾斯黛拉也覺得這絕不值得這麼做。
為了一個拉文克勞的女孩,堵上馬爾福家族,别逗了,這筆買賣可不怎麼劃算。但如果…他真的能為鄧布利多提供一些幫助呢?那麼在戰後,他的境遇…或者說馬爾福家的境遇也許會好上不少。
艾斯黛拉胡亂琢磨着那些不可觸及的未來,一邊随手攪動着膠水般的空氣,跟着德拉科一台階一台階的往樓下飄去。
“他也許知道了。”德拉科的步子在樓梯中階停了下來,但不知道話是說給誰聽的。
也隻是一頓,他便繼續走了下去。嘴角微微顫抖了下,又強行抿住。 “哼,大概他隻是在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