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艾斯黛拉的把“媽媽”這個詞說出口的時候，她明顯看到了那孩子的眼睫明顯顫動了幾下，但那個總喜歡裝成熟的孩子還是強裝自然的忽略了那些情緒。

“那他是什麼樣子，像海沃德一樣成了半大老頭？”

半大老頭這話可真傷人，艾斯黛拉想如果海沃德聽到絕對是要黑臉的，他到現在可還是“黃金單身漢”呢，就被歸為半大老頭了，她之前好像隻聽說過半大小子這種詞。

“不是吧，也許就二十來歲？又或者三十出頭？也許他是看上去狀态很好，沒海沃德那麼顯老。”好吧，她再插海沃德一刀得了，這樣誰都别說誰。

“又或者你看到的是他家下一輩的親戚，或着直接是他兒子。”小黛拉總想替戴維辯駁幾句似的。“你知道的我離開了三十年，這并不是沒有可能。”

這話說的，還真不是沒有可能，但即使像是克勞奇父子一樣共用名字，但長得也太像了吧，現在生孩子都是按原模子生的嗎？

“但我一直有收到來自神秘人的禮物，我是說在每年聖誕節，當然除了今年。而且那份禮物大多都是跟你的過去有關，雖然這說法有點冒犯，但至少在我看來，能跟你過去有關的人，除了爸爸和海沃德，我認識的就似乎隻有他了。”

自我冒犯大概罪過不大，再加上她說的也是事實，小黛拉并不在意的問。“都是些什麼禮物，讓你這麼确定那不是什麼無聊的人送的？”

“第一個不知道是不是…”艾斯黛拉本想指向自己的脖子，而後覺得不對的又指向擁有實體的小黛拉的脖子處。“一個金色的莫比烏斯環樣式的戒圈吧，我一直當項鍊帶來着。”

小黛拉下意識順目光底下了頭，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脖子。“哦，我不愛帶東西，我把它放在宿舍的抽屜裡了。但我不認識那個指環，還有别的嗎？”

“第二年是一支永生的月露花。”

“呵，”小黛拉冷笑了下，“如果是他送的，他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會惹人生氣。”

“第三年是一本詩集，就是那本誇西莫多的《水與土》，我很早就發現不對勁兒就是因為那本詩集你本身也有一本，還是同一版的。”

這個禮物的内容顯然讓小黛拉有些動容，她停下來剛剛一直用手指在無意識敲打桌面的動作。“那是我們第一次買的同一本書，如果你想知道的話，那大概率是屬于戴維的東西。”

“第五年，是一塊…”

“你該說第四年。”小黛拉翻了個白眼再次打斷她。

“哦，第四年應該沒什麼關系，他送了我一條當季的禮服裙，銀色的麻瓜品牌，挺好看的，要知道四年級我們有聖誕舞會。”艾斯黛拉尴尬的解釋道。

“好吧，那第五年。”小黛拉用牙齒硌咬了下下唇。

“一塊舊手表。”艾斯黛拉思索着，“一塊阿卡瑞斯牌的舊手表，已經不走字了。具體的型号我沒查到，因為那并不是會在售的款了。”

“哦。”

小朋友這次的回答格外簡短，這讓艾斯黛拉不得不盯着她一眨不眨的等待更多回複。

“你繼續說第六年的，今年的聖誕節不依舊是你在過嗎？”小黛拉想要引導她繼續下去。

“今年沒有，他沒送任何東西給我。”艾斯黛拉搖搖頭，“但可能是我沒有在家過聖誕節的原因，也有可能他發現你回來了？”

“沒在家過…去的塞德裡克家？”這句話倒是讓小黛拉露出了個玩味的笑來。

“哦，對，曼蒂她們說道過？”艾斯黛拉莫名心虛的在空中晃蕩了一會兒。

“嗯，也是偶爾聽到。”小黛拉點點頭，繼而表情又似乎有一點沮喪。“不過今年你沒收到禮物的原因…也許不是因為沒在家過聖誕節或者達維爾發現是我回來了，有可能是，今年原本就不會再有禮物了。”

“怎麼講？”

“你說的那塊阿卡瑞斯，是塊男表吧。如果那是我想的那一塊的話，那是我送給達維爾的成年禮物，也是我送他的最後一件禮物。所以我想，如果他把這個還給了…我。也許就不會有之後了。”

還有這麼一個故事？艾斯黛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确實有這個可能。”